派席尔有张慈蔼的脸,几束白发垂挂在早已秃光的额头两边,长长的雪白胡须流泄至胸前,他那由二十四种金属片所串成的学士项链从喉头一直垂到了胸膛。
【派席尔服侍过的国王有:伊耿五世、杰赫里斯二世、伊里斯二世(疯王)、劳勃一世】
培提尔面上不显,但心下很是看不上只会奉承的派席尔。
正常人都能听得出来,琼恩首相只是在感慨,派席尔倒是急不可耐地为琼恩首相开脱。
首相书房夹层事件本就不需要特意开脱,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坦格利安王朝留下的遗产之一,拜拉席恩的身份是簒夺者,承接遗产有所遗漏自然正常。
深究下来,劳勃国王应该承担更大的责任,因为他才是红堡的主人。
现在经派席尔这么一说,培提尔反倒觉得派席尔的言语,看着是在讨好琼恩首相,他却在“无意间”让琼恩首相担下了所有的责任。
培提尔的眸光微动,派席是老糊涂了,还是另有所图?
培提尔的目光与一直沉默的瓦里斯触碰了一下,各自收回了视线。
培提尔勾起了唇角,他有意试探一下看着老态龙钟的派席尔大学士。
“派席尔大学士,旧龙的余孽还在活跃吗?这句话听起来,我为什么觉得……您是想表述琼恩首相和瓦里斯大人一直以来都很失职吗?”
培提尔的目光盯着派席尔,继续道:“我想这是一句玩笑话。当然,我也是在开玩笑。”
派席尔颤颤地起身,学士项链作响。
派席尔朝着琼恩首相所在的方向,抚胸颔首道:“琼恩公爵,我绝无此意,培提尔大人误解了我的意思,我只是出于公心!”
琼恩首相挥挥手示意派席尔坐下,看了眼一脸无奈表情的培提尔,开口道:“派席尔大学士,我没有误解过伱,我一向是信重你。”
落座的派席尔颔首致谢,从头到尾都没有理会始作俑者的培提尔。
培提尔暂时没有发现破绽,派席尔的举止与往常没有分别,深怕得罪了琼恩首相,保不住自己在御前会议的位置。
培提尔耸耸肩,倚靠在了椅背,却开始警惕看起来无害的派席尔。
培提尔在心中已经决定收买派席尔身边的那几个年幼侍女,掌握他的一举一动。
一步三算的培提尔已经有了正当的借口,他会找个合适的机会,以道歉的名义亲自接触一下派席尔,有些东西亲眼确认才可靠。
所以,御前大臣在御前会议里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废话,除了蓝礼。
…………
琼恩首相没有忘记今天的目的,顿了顿,继续开口道:“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总是让我寝食难安。我已经老了,但是在我任职国王之手时出现的问题,我不想留给下一位国王之手。”
顿时,众人的目光几乎是同一时间集中到了琼恩首相的身上。
迎着众人的目光,琼恩首相开口道:“一个月,最多三个月。我要封锁整个君临,彻底调查君临城内坦格利安遗留的所有密道,任何与密道相关之人要全部抓捕。”
琼恩首相的话语让王座厅内陡然一静。
蓝礼讶然道:“琼恩公爵,我是不是听错了?封锁君临三个月?”
微拧着眉头的培提尔,冷冷地道:“蓝礼公爵,首相大人的意思是最多三个月。”
大家都知道培提尔是琼恩首相一手提拔的谷地心腹,他们是自己人。
培提尔也是无时无刻都在表明,御前会议里他永远是琼恩首相的人。
培提尔一直贯彻的举动,让他可以在很多场合就算是没有琼恩首相的授意,他也可以代表琼恩首相,还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这是培提尔在权力游戏里的手段之一。
…………
蓝礼摊了下手,语气倒是不显得沉重:“琼恩公爵,会不会动静太大?一不小心就会引起骚乱,君临可是有五十多万人。”
琼恩首相的目光变得锐利,他的视线扫过了在座的众人,道:“我需要诸位大人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