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渊来了以后便在陆家等着谢景运带着他母亲过来,这一等便等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砰砰砰。”院门被轻柔地敲了三声。
张善咽下嘴里的饭跑去开门,顾南绮等人也擦了擦嘴一同出了厨房。
院门被打开,只见门口停着一架牛车,谢景运正扶着一位病恹恹的妇人下马车。
张善连忙帮他扶着妇人的胳膊,两人将她架了下来。
妇人虽面带病容却收拾得很整齐干净,她的眉眼十分秀丽,谢景运和她长得还挺像的。
谢景运扶着母亲走到几人面前,点头示意:“公子,夫人,我把母亲带来了,不知那位神医在……”
“先进来再说吧。”顾南绮接过张善的位子,用力扶着妇人。
妇人温婉地对她笑了笑,礼貌地道了谢。
看着眼前这个住了几年的小院,母子皆是一阵恍然……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大体没有变化,不过又感觉什么都变了……
曾经那个温馨的三口之家如今却物是人非,支离破碎,叫人怎能不难过。
“唉……”
谢母深深地叹了口气,默然以帕拭泪。
经过灶房时,谢景眼尖地看到了桌上还未吃完的饭菜,脸上闪过一丝局促。
他原本能够早些到的,只是昨晚已约好借牛车的村长家今晨家里突发情况,要用牛车,故而他只能去别的村子借牛车这才耽误了些时间,没想到这一耽搁就耽搁到吃午饭的时间。
打扰人家用饭,实在是太失礼了,谢景心中一阵懊恼!
陆听檐将母子俩的不自在尽收眼底,心中也对两人的性子有了进一步了解。
他给两人倒了杯温水,轻声道:“想必二位还未曾用午饭吧?不如一起用些粗茶淡饭?”
一旁一直在观察病人的霍渊突然开口:“这位公子可以去吃饭,但是夫人就先别吃了,否则会影响诊治,不知夫人早上可用过饭?”
“不曾用过,昨日姜夫人特意提醒我让我母亲莫要用饭。”谢景运惊讶地看着眼前风流倜傥的男子,有些讶异地问道,“公子莫非就是那位神医?”
“神医倒是不敢当,我只能尽力一试。不多说了,你去吃饭吧,你的母亲就交给我吧。我诊治的时候莫要让人来打扰我。”
霍渊怕他们古人介意男女之别,便把顾南绮也叫上了。
大堂门关上,顾南绮见霍母有些坐立不安,便轻声安慰着:“夫人莫要紧张,我这朋友的医术还是很厉害的。
顾南绮唱红脸,霍渊唱白脸:“不过……我治病的方法比较独特,故而需要保密,医治的过程谁也不许说,就连家人也不可以。
如若被我知道了,我能救你,亦能杀你。我会给你下一种蛊,只要你不说出去它就不会发作,若是被蛊听到了,三日后你就会毙命,我没开玩笑。”
谢母被两人这么一吓当即就想开门离开,不过想到自己的病会一直拖累儿子,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的脸上带着十足的坚毅,真诚地望着两人保证道:“我谢余氏对天发誓,如若对外人透露一丝医治之事,便死无葬身之地,再无来世!”
虽然顾南绮和霍渊这两个现代人不信发誓这种事,不过古代人还是挺信的,这誓言还挺毒的,她应该不敢违背。
“那好,接下来我要用布条把你的眼睛捂住。无论你之后听到什么,都不许告诉外人,我问你什么,别人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我让你做什么,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做得到么?”
“做得到!”
“很好。”霍渊满意一笑,将黑布条蒙住了她的眼睛,“那么我们现在要开始了,莫慌。”
话音刚落,霍渊就带着谢母渐渐消失在顾南绮的眼前,顾南绮对此并没有丝毫惊讶,因为陆听檐他们治病那段时间每次都是这种情况。
她现在不方便出门,只能从空间里拿出蒸烤箱,开始对着说明书细细研究着。
院子里,谢景运见大堂的门迟迟未开,心里焦急万分,他沿着青砖小路来回打转,丝毫没有昨日那般沉稳淡然。
“谢公子莫要担忧,我那友人诊治病人向来仔细,故而需要些时间,不如坐下来喝杯水?”
陆听檐坐在桂花树下的小凳上为谢景运倒了杯水,放到桌子另一侧。这个桌子还是陆听檐养病那段时间,顾南绮特意让陆听檐指导张善做的,说是放在洞口喝喝茶,看看风景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