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芍身上这抹甜香,从十年前他被救上轿子的那一刻开始。
便已经不知不觉,融入他的灵魂,融入他的骨血。
裴渡有些贪恋这样的温暖,桎梏着怀中的小女人,嗅着她的气息。
仿佛一只被抛弃后独行千里终于找到主人的狼犬。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娇嫩的肌肤上,好似有一股痒意随之蔓延。
江晚芍心跳如擂鼓,美眸乱扫,就是不知道往哪里看。
不知所措的动了动,试图调整二人的距离。
一不小心却碰到了什么东西,像是裴渡腰间坚硬的玉佩。
她好看的眉皱了下,软声提醒。
“阿渡哥哥,你的玉佩……硌到我了。”
裴渡高大的身躯僵硬了一瞬,缓缓松开了她。
低沉的嗓音微哑,“抱歉。”
最后转过身去,不着痕迹的避过江晚芍探究的视线。
“好梦,芍儿。”
江晚芍本想看看他佩的是什么样的玉佩,以及,是不是自己曾经赠与他的那块。
这次没看到,那便明天再看吧。
只是,裴渡那挺拔如竹的背影,却怎么看都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风雪不知何时已经小了,廊檐下的几只灯笼泛着莹莹暖光。
裴渡在门外静静伫立,敛眸凝视着自己的掌心。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小女人的绵软甜香。
忽然,他抬眸看向不远处的草丛,神色微冷。
“出来。”
草丛动了动,裴怀澈顶着一脑袋的雪,缓缓钻了出来。
白嫩的小脸上有些不可置信,他明明一点声音也没出,父亲到底怎么发现他的?
“裴怀澈,打算做贼?”
他小脸一凛,连忙摇了摇头。
“父亲,母亲失忆的事,您要去寻大夫吗?”
裴渡眸中闪过一丝痛色,转瞬即逝。
“自然。”
裴怀澈的唇角顿时垮了下去,声音也小了些。
“父亲,我能不能求您,晚些再去寻。”
“母亲很久没有那样笑过了,也很久没有对我如此温柔了。”
在他有记忆以来,他的生身母亲就已经改嫁,从未来看过他一次。
他感受过的所有母爱,都是来自江晚芍。
自然,江晚芍在他心中就是唯一的母亲。
他担心母亲的身体,可是也自私地想,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