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某人醒过来的时候,脑袋依旧有些昏沉,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了些动静,门口守着的田崇立刻一路小跑,去找到了他的父亲蒋胜,蒋胜很快打了盆热水过来。
沈毅一边洗脸,一边问道:“什么时辰了。”
蒋胜抬头看了看外面,回答道:“要进午时了。”
沈毅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揉了揉眉心,皱眉道:“我睡了这么久……”
他抬头看着蒋胜,问道:“这一天时间,京城里没有什么大事罢?”
“没有,安静的诡异。”
“侯爷让留心的城外禁军,也都安安分分,没有动弹过。”
蒋胜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昨天夜里,骆司正来过,内卫也派人送了些文书过来。”
沈毅皱眉:“怎么没叫醒我?”
“小侯爷见了。”
蒋胜轻声道:“文书,小侯爷也都看了一遍,小侯爷说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就没有让我们打扰侯爷休息。”
“小侯爷说……”
蒋胜低声道:“天大的事情,也不能再累倒了侯爷,不然就真的要朝廷大乱了。”
沈毅沉默了片刻,微微感慨道:“这孩子,出去几年时间,真是长大了不少。”
“是。”
蒋胜笑着说道:“比原先的时候,好了太多了,原先您还担心小侯爷会太纨绔,不成器,现在看来,小侯爷已然能够独当一面了,还是……”
“还是很像侯爷的。”
沈毅嗯了一声,起身穿上了衣服,默默说道:“一会儿,饭给我送饭书房去,我在书房随便吃一点,下午我还要出门。”
“是。”
沈毅迈步朝外走去,然后开口道:“去找济儿,让他到书房来寻我。”
“是。”
片刻之后,一身冬衣的二公子沈济,出现在了沈毅的书房里,他微微欠身道:“父亲。”
沈老爷放下手中的毛笔,开口道:“坐下说。”
沈济没有依言坐下,而是走到书桌旁边,给沈毅磨墨,一边磨墨,一遍问道:“爹您找孩儿有什么事吩咐?”
“有一件事,要同你商量。”
说到这里,沈毅似乎觉得用词不妥,叹气道:“应当说,是跟你说一声了。”
沈济是个很聪明的人,只凭借这两句话,他就听出了沈毅话里的意思,连忙笑着说道:“您生我养我,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您决定了,孩儿照办就是了。”
“是关于你的婚事。”
沈某人默默说道:“为父年轻的时候,曾经想过你们这几个孩子的婚事,等你们长大了都由你们自己决定,挑自己喜欢的成婚,现在你兄长,你姐姐,包括你……”
“都似乎不太由得自己了。”
沈济低头道:“爹,您给孩儿定了婚事?”
“差不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