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也当真是狠,这是以命相诱啊!
景朝十七年,二月中旬。
七皇子逼宫造反,被贬为庶人。
郦贵妃赐白绫,郦氏一族流放漠北。
同年二月末,乾元帝驾崩。
留下遗诏,由四皇子钟离墨轩继承大统。
与四皇子继位诏书一并公之于众的,还有一道赐婚圣旨。
这道赐婚圣旨一下,朝臣们皆是一片哗然。
陆砚迟是前途无量的大理寺少卿,又是侯府世子。
乾元帝却将一个和离妇赐给了陆砚迟,甚至这和离妇还大了他好几岁。
然而众臣的惊疑在看到陆砚迟那快咧到耳朵根儿的笑容时,又是一滞。
共事这几年来,陆砚迟何曾在朝堂上露出过笑容呢。
更不必说还是笑得这般灿烂的模样。
于是等回过神来,皆是连声道贺。
“恭贺少卿大人……”
“少卿大人大喜啊……”
……
“多谢,多谢!”
那双平日里冷戾黑沉的琉璃眸此时潋滟生辉,道谢的嗓音更是温和至极。
待余光瞥见陆琳霜已经扔出特制的信号弹,这才稳住心神看向乾元帝。
“父皇,儿臣怎会想造反呢?”
“儿臣只是在您临终前,到您床前尽孝,并带着宫门前的数万将士替您送行罢了。”
“这皇帝之位,可是您亲手写下的遗诏传给我的,不是吗?”
此话一出,四皇子身后的朝臣都躁动起来。
这七皇子,竟是带了兵来逼宫啊!
“遗诏……已立,做不得……更……改……”
乾元帝说到最后,已是被钟离墨宸掐得喘不上气儿来。
“是吗?诸位大臣也是这般想的吗?”
钟离墨宸转头看向朝臣。
这些朝臣都是被乾元帝病危的密令传进宫中的,骤然听闻七皇子的军队已在宫门外,大多心有惶恐。
此刻皆是面面相觑,不敢轻易出言。
只有那些前太子逝后便转投七皇子的朝臣,顿时站了出来:
“陛下,识时务者为俊杰。”
“眼下还是您的性命要紧。”
“不管谁坐上皇位,您都是太上皇啊。”
……
眨眼的功夫,好几个重臣都站了出来。
陆砚池冷眼瞧着这父子相残,朝臣倒戈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