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伤势比较严重,从津根本无法亲自登上城头指挥防御作战。无奈之下,他只得将这一重任托付给了自己信任的副将。
然而,当他注意到副将脸上那明显不情愿的神情时,他的心猛地一沉,也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但此刻的从津别无选择,只能故作镇定地视而不见,假装没有察觉到副将的抵触情绪。
他清楚的知道,这场战争已经让所有人精疲力竭。不论是那些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普通士兵,还是身处高位的将领和官员们,都逐渐丧失了最初的斗志和信念。
‘难道我真的注定要落得个城破身死的结局吗?’
这个可怕的念头不断在从津脑海中盘旋,使得他本就烦躁不安的心情愈发恶劣。身上的伤口仿佛在火烤一般,阵阵灼痛让从津难以忍受。
他挥手示意身旁的侍从帮他脱去厚重的甲胄,当甲胄被卸下后,映入眼帘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
原本经过简单包扎的伤口早已被鲜血浸透,殷红的血迹染红了绷带,甚至还在不停地向外渗出血迹。
从津咬着牙关,面色苍白地再次下达命令,让人传唤医者速速前来为他重新治疗并包扎伤口。
这一次来到他面前的不仅仅只有医者,还有家族里那位德高望重的族长,他的三叔从焉。
“三叔……”从津张了张嘴,声音略微带着一丝虚弱。
他强忍着身体的疼痛,试图站起身来迎接三叔,但还未完全站直,便被三叔那双有力的手给硬生生地按回到了椅子上。
三叔从焉皱着眉头,目光紧紧锁定在从津肩膀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处,无奈地长长叹了一口气。
在一旁的医者有条不紊地为从津处理着伤口,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小心谨慎。
待到医者完成包扎并默默离去后,房间里只剩下了从津和他的三叔从焉两人。
此时,从焉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焦虑,他一脸急切地看向从津,开门见山地问道:“今日城头形势危急,你可有想过接下来到底要如何继续下去?”
听到这句话,从津不禁微微一怔。
这种军机大事按理说不应由三叔这般长辈来过问,然而此刻的从津心中却是一片茫然,毫无头绪可言。
面对三叔的提问,他竟一时之间愣住了,嘴巴微张,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从焉看到侄子这副失神落魄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他这个侄子,如今也是束手无策。
若换作是和平年代,从焉或许对从津并不会有过多的苛求与期望。
可眼下正值生死攸关之时,整个家族的命运皆系于一线之间,容不得从焉不深思熟虑。
“你应该明白,咱们从家可是土生土长的元州本地家族,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已然传承延续了数百载。想当年,咱们的列祖列宗、祖父那一辈,皆非等闲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