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门的出现令林耀辉猝不及防,便低声问袁开润:“此人是谁?”
袁开润回道:“正是在我们这里挂上号的城西十天门。今天早上我已交待过,此人决不允许踏进议事厅一步,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混进来的。”
林耀辉眉头微微一皱,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事已至此,量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这样想着,林耀辉便更不把十天门放在眼里,问道:“来者何人?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十天门挤过人群,来到主持台前,双手作揖,很有礼貌地说:“回禀督统大人,小的是太平武院的学生,与赖达超是同门师兄弟。今天,我来就是为了替其辩护,还恳请督统大人批准。”
粉柳红和赖达承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又一起瞟了一眼十天门,心里嫌他多管闲事,但是两人也并未将十天门放在眼里,他们和林耀辉的想法一样:量这位小毛孩子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众人对于十天门的出现,都表示很惊讶。没想到,这样的案子也有人敢来为嫌犯辩护,而且还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因此,众人脸上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林耀辉大手一挥,说:“准!”
十天门拱手答谢:“谢过督统大人。赖达超在太平城内和太平武院里的表现,想必大家是知道的。他为人憨厚,人品尚佳。这方面诸位打听打听便知晓了,在此我不必多说。至于说赖达超用迷/药/迷/奸他二娘,这个更加不可能。”
赖达超面对众口一词的诬陷,心里已经没有任何希望,对于十天门的出现,他也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在他看来,事已至此,就算天王老子来,恐怕都难以挽回败局了。所以,在十天门慷慨陈词的时候,他依旧瘫坐在地上,呆若木鸡,看都没看十天门一眼。
赖达承一听十天门的话就急了,忙道:“这怎么就不可能呢?正所谓人心隔肚皮,你怎么就知道他二赖不会色胆包天?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吗?”
十天门说:“对了,既然你说到证据,那我就和你说道说道。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二赖迷*奸*二娘粉柳红呢?难道就没有可能是你和粉柳红合伙,算计二赖吗?”
十天门一语道破天机,赖达承和粉柳红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子竟敢作出如此大胆的推断,而且推断之准,让两人吓出一身冷汗,甚至额头都冒出汗来。
粉柳红虽然心虚,但是转念一想,十天门手上也没有证据,肯定是诈他们的,不能自乱阵脚。于是,她与赖达承暗地里交换了一个眼神,示意对方冷静,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粉柳红故技重施,在堂上哭天抢地:“苍天啊!我一个寡/妇遇到这事儿已经够丢人了,还要被人诬陷,我不想活了!我肚子里面的孩子,明明就是二赖欺负我留下的,怎么现在又说我和达承诬陷二赖呢?这不是说我偷人吗?老天爷,这天理何在啊!”
粉柳红哭得梨花带雨,在场一些妇人都忍不住陪着她擦起眼泪来。
袁开润面无表情道:“公堂之上,请赖夫人控制一下情绪。”
粉柳红的哭声小了一些,但依旧在啜泣。十天门冷笑一声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我暂时不得而知,但是我知道赖达超还未曾破身。我是名医之后,医术尚可。我可以用项上人头担保,我所说的是实话。”
“啊……”此话一出,众人立即骚动起来,感到惊讶不已。自古只有女子可验处子之身,没想到男子也能验出是否和女子有过肌肤之亲,这可是天下奇闻。不过,这样一来,如果二赖真的是被冤枉的,一验身,案情自然水落石出。于是,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闻言,粉柳红和赖达承再次大吃一惊。两个人面面相觑,前者两腿直发抖,险些就直接跪倒在地上;后者则咬牙切齿,掌心都冒出汗来。
主持台上的林耀辉也感到很吃惊,慢慢坐回到太师椅上,陷入了沉思。
本来已经濒临绝望的二赖,听到十天门的一出辩护,心中不由得升起了求生的欲望,急忙擦干眼泪,竖起耳朵听十天门为他辩护。
粉柳红转念一想,回过神来之后立刻反驳十天门:“小毛孩,大人之间的男欢女爱之事,你还没有尝试过吧?二赖也许还未曾破身,这个我也不敢说不是……(此省略数十字),二赖又明明做了,犹如老鼠进棺材一样……你是懂医术的,那二赖还算不算没破身呢?这你能验得出来吗?”
粉柳红不愧是经验丰富,也是十天门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她急红了眼,说起这些房内之事,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在场许多保守的妇女,早已经臊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