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先生。”
顾夫人最先认出沈政庭。
沈政庭今年七十多岁,要是其他老爷子到了这个年纪大部分都会老态龙钟,可沈政庭完全看不出来年纪不说,精神头不是一般的好。
身后的沈于岚甚至都跟不上沈政庭的步伐。
“我孙女怎么样了?”沈政庭拄着拐杖,眼睛看向病床上的沈桑榆。
“桑榆现在没什么问题。”
对于沈政庭顾夫人相当尊敬,老老实实的说:“桑榆有些脑震荡,刚吐完睡下。”
一听孙女刚刚才睡着,沈政庭目光瞬间柔和了不少,声音压低了些:“咱们出去说,别打扰到桑榆睡觉。”
顾夫人点了点头,让顾凭阑在房间照顾,自己和顾倾川一块儿出去。
来到走廊外,顾夫人率先介绍道:“沈老先生,以前我们见过,没想到咱们会这么有缘分。”
沈政庭第一次见到顾倾川,眼前的男人肤色呈小麦色,看起来还很年轻,身高挺拔,短袖下是薄薄的一层肌肉。
沈政庭对顾倾川第一印象很不错,暗自点了点头。
“是啊。”沈政庭知道自己没有角度能去难为顾家和顾倾川,语气十分柔和:“事情小书已经在电话里跟我们说了,我们派人去找了沈于年,结果他早我们一步上了轮船出国,我已经派人去追了。”
顾夫人点头:“相信您会处理好的。”
沈政庭摇头:“是我们太放松警惕了,如果知道沈于年会这样,当初就应该把他一块儿送到监狱去。”
顾倾川倒是有些怨言:“当初您不还是心软了吗?”
闻言,沈政庭的脸色一僵,却也没有反驳。
顾倾川说的没错,当初在处理沈于年的时候,他留情了。
这件事对谁都不公平,自己亲生儿子在外受苦还英年早逝,孙女流落在外早早结婚,他养了沈于年这么多年,所有的父爱都展现在了沈于年的身上,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哪怕他自认为做的再决绝,此刻还是被顾倾川一句话击破。
然而沈政庭没有生气,脊背弯了很多:“是我的错。”
顾夫人见此,连忙说:“也不能全怪你们,谁知道沈于年没有丝毫感激,这是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心慈手软了啊。”
沈政庭肯定道:“早在他逃走时我们之间就情意已决,他应该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顾倾川见此才没有说什么。
沈桑榆的伤势不重,在医院观察了一天后就回了顾家。
沈家那边鸡犬不宁,但还是托人送来了许多补品。
沈桑榆向学校请了假,可马上就是期末考试了,沈桑榆想要多请假都没有可能。
以至于到学校参加考试,贺淮看见沈桑榆脑袋包着纱布瞬间惊呆。
“你受伤了?怎么回事?严不严重?”
贺淮像是只小鸟一样在沈桑榆脑子旁边叽叽喳喳叫唤,吵得她脑袋疼。
沈桑榆无奈打断了贺淮的话:“我没事,受了点小伤。”
贺淮大惊失色:“这还是小伤?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脑袋后面真么厚的纱布难道你看不见吗!”
沈桑榆:“……”
“我真没事。”沈桑榆也有些郁闷。
她昏迷的时候医生为了给她清理伤口,后脑勺给她剃了一大片,后来只能勉强用上面的头发盖住,但不管怎么样,都改变不了自己脑袋秃的事实。
上辈子熬夜做研究都没有脑袋秃,没想到这辈子因为受伤被剃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