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妾不打扰皇上了。”
陈皇后欠身退到一旁坐下,挥手向外吩咐,“让陈宁跪着听罚!”
“臣静听圣罚!”
外殿,陈宁很机灵,高呼一声,背着荆条,跪在玉帘前静静聆听。
“北河的灾情折子,朕已经看过了,情况很不乐观。”
秦治皱眉道:“北河连年灾旱,已有三年颗粒无收,今年好不容易迎来了转机,却不想又有了蝗灾,朕看折子上描述,蝗虫振翅飞行,遮天蔽日,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极为严重。”
吏部尚书胡和川叹了口气,“皇上,臣看过统计,蝗灾开始至今,北河已经无可用之粮食,饿死的灾民数量之多,比往年还要多三倍。”
“我大魏国运多坎,难道真是朕逆天而行,做错了……”
秦治叹息,闪烁的眼神中满是哀伤。
这位秦武帝的皇位,来的不太正统。
十年前,上一代小皇帝荒淫无道,还要削藩,逼的武王秦治无路可走,只能举兵起义。
秦武帝势如破竹,直入魏都城腹地,从皇侄手中夺来这皇位,终于成了九五之尊。
可这也成了他的一块心病,始终认为自己是逆天而行,违背了天意,才导致连年灾祸。
“皇上乃是真龙天子,九五之尊,怎么可能会错?这是上天给您的考验,过去就好了!”
宰相王天安拱手说道:“皇上,臣看,还是先想想如何解决灾情。”
“若是光瑞还在就好了,他向来足智多谋,定能替朕排忧解难。”
秦治叹息一声,“李爱卿,此次可调动多少钱粮支援北河?”
“皇上……”
户部尚书李宗荣面色为难,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干什么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
秦治皱了皱眉,呵斥道。
“皇上,今年北河灾祸,国库无银两可拨。”
李宗荣低着头,低声汇报,“之前三年大旱,国家不但拨银赈灾,还免除多处国税,国库早已空虚,而今只有不到百万两,维持宫廷正常开销都是问题……”
说到这里,他也说不下去,只能把头埋的更低。
大魏王朝地广物博,按照道理说,一年税收要有三千万两白银以上。
国库只有不到百万两,就是说秦治这皇帝窘迫的,可能还没有一个地方富商有钱。
“可笑!真是可笑!朕这皇帝当的还真是憋屈!”
秦治气急而笑,“众爱卿赶紧想个法子,这北河的灾情要如何整治!”
话音落下,一众大臣或是沉思,或是叹息,就是无人开口。
一时间,整个御书房都陷入诡异宁静,落针可闻。
砰!
沉默了半响,秦治终于忍不住心中怒火,怒拍龙案,“怎么都不说话,成哑巴了?平日里争功夺宠一个比一个能说,如今小小的北河灾情,就把你们都难住了!”
“臣等无用!”
王天安几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