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淳远不放手,沈念也没办法离开。
沈念的目光,看向身后的权相宜,就在那一刻,权相宜感觉自己的心狠狠地抖了下,她嘴唇也开始哆嗦,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女人,内心竟然泛起了一丝害怕。
权相宜的表情,沈念收于眼底。
她冷硬着心肠,“放手,淳远。”
她对他的称呼,始终没变,段淳远感到庆幸。
滚烫的喉头,挤出,“念念,你……别这样,我们是好心好意来探望你婆婆,不带我们去见见她吗?”
沈念收回的目光,落于脚尖。
趁此机会,段淳远继续道,“带我们去见见你婆婆吧。”
沈念没说话,段淳远就当她是默许了,他扯着嗓子说,“妈,快点,我们去看看傅夫人。”
权相宜手足无措,泪水眼眶里打转,她连连点头,“嗯嗯。”
段淳远松了手,沈念走在前面,他抚着母亲走到后面,母子俩眼神交流,段淳远给权相宜打气。
权相宜举步维艰,终于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傅纤纤与白澜正聊着天,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沈念身后跟了两个人,白澜初嫁傅斯的前几年,也曾活跃在滨海上流社会,她是认识权相宜的,不过,权相宜不喜欢与贵妇们交流,每次出现,都是极清高的态度。
后来,权相宜随着事业的上升,身份在上流社会水涨船高,所有曾对她有怨言的贵妇,忘记了她的清高,都想攀附于她,可惜,她从来不与大家往来。
而现在,昔日的商场铁娘子,一脸小心翼翼,白澜感到十分吃惊,自从进去后,她很少关心上流社会的事,自然不知道沈念是权相宜的女儿。
白澜要下床,被傅纤纤拦住,“妈,你生着病,不能起来。”
权相宜见状,立刻上前,“傅夫人,你病得这么重,不用起来,听说你病了,所以,我与远儿就过来看看你。”
白澜受宠若惊,眼神都呆滞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段夫人能来探望我,简直让我不知所措,段夫人,请坐。”
白澜对权相宜的热情,暂时让权相宜忘记了尴尬。
她回头看沈念,而沈念别开了脸。
她坐到了床上,亲切地对白澜说,“不要这么拘谨,以前,都是我不对,不过,我已经知道错了,还望傅夫人能原谅。”
这番话,权相宜是说给沈念听的。
但是,白澜并不知道。
她有些无地自容,还以为是权相宜知道自己往日在背地里讲她坏话的事。
“没有,是我的错。”
权相宜,“傅夫人,心情要好一点,病才能好得快,你的气色不是很好,得顾着点营养。”
傅纤纤出声,“段夫人,我妈刚从手术室出来不久,所以,气色不是很好,谢谢段夫人来探望我妈妈。”
段淳远从兜里摸出支票,递到白澜面前,“傅夫人,我是段淳远,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您笑纳。”
白澜低头,看到支票上的零,她顿时吓了一跳,嘴唇都抖了起来,“这……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