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白荣的回答,白华又喊了声。
“闭嘴。”
白荣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白华喉头滚了滚,艰难启音,“老大,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当时的情况很混乱,再说,我不知道你对南寻……”
白荣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说……闭嘴。”
白华的目光,越过白家老大,看向池里面目全非的女人,他多希望这具尸体不是南寻的。
他早一点洞察老大的心思就好了。
可是,老大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藏得那么深,如果不是南寻死了,他也不会知道,原来大哥对南寻并非没有感情。
白荣轻笑了声,他转过头,锐利的眸光扫向自家兄弟,“你是该向她说声对不起,你可以找任何人代替软儿去胡弄傅寒夜,却不应该找上她。”
南寻是这一带小有名气的钢琴师,她也是白家佣人女儿,从小在白家长大,白华不知道的是,南寻十八岁那年,白荣破了她身子,此后,南寻就成了白荣见不得光的情人。
白华看着女尸凸出来的眼球,觉得南寻恨老大的同时,也恨死了他,他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内心挣扎的厉害,“老大,当时阿涛他们抓的并不是南寻,而是另一个女佣,阿涛说,是他亲自为女佣戴的人皮面具,他也不知道几时换成了南寻,我们也没想到,中途会被仇家安插的眼线利用,强女干胡弄傅寒夜的戏码,会变成真的。”
白荣听着音频里,南寻痛苦不堪的声音,他气得脸都白了,当时就揣翻了椅子,等白华发现人错了,他赶去时,南寻已带着对他毁天灭地的恨,纵身跳下了悬崖。
在那之前,南寻为他发过一则短信。
南寻说,让他去见她,苍狠山顶,她要与他做个了断。
白荣知道,南寻一直想出国深造,他自私地拒绝,想把她永远留在他身边,而下个月,他就要与豪门千金宋娜结婚了。
南寻正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才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白荣是白家老大,父母早逝,他一直把白家事业看得比天大,女人之于他就是衣服,衣服没了可以再买。
他一直认为南寻就是笼子里的金丝雀,永远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然而,他低估了南寻要离开的决心。
女人用死来证明,她并不爱他,或者说,她想离开的心超过了对他的爱。
面对女人的尸体,白荣久久说不上来一句话,他摸着眼角湿润的液体,那是泪,原来,刚强如他,也会流泪。
白华见白荣这么伤心难过,他忍不住骂了句,“都怪傅寒夜,如果不是他缠着软儿,我们也不会想到用女佣去逼迫他离开,如果是女佣的话,顶多吓得发抖,是绝不可能跳崖的。”
白华的话,似刀子,一刀一刀,切割着白荣的心。
白华的话,提醒着他,南寻在得知他没有赴约时,万念俱灰,相比他没有赴约,她更在意的是,她被人玷污,而这一切,南寻认为是他主使的。
所以,她才会用那么惨烈的方式抗议。
这件事,阴差阳错也好,命运捉弄也罢,总之,他会找白家的仇家把账清算清楚。
“让姓傅的那个男人滚,我再也想见到他。”
白荣染了怒气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密室里。
“好。”
白华不敢再说话,无声退了出去。
密室暗门,又合上了,安静的房间,孤独寂寞的背影,久久立在水池旁,看着南寻的尸体,白荣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裂开了一样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