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再难相见。
痛不欲生,已不能形容他的心情。
司宴鸿得到消息,不顾傅雅兰的反对,驾了车过来,他冲进医院,当看到病床上沈念的尸体时,他的灵魂,像是瞬间被抽离。
他站在那儿,没有了心跳,没有了呼吸,仿若也成了一个死人。
呆怔片刻,终于回过神来,他冲过去,抓住那个跪在沈念面前的男人,抬手就是狠狠的一拳,傅寒夜抬手,擦掉嘴角的血,他缓缓地笑了。
他看着双目红的吓人的司宴鸿,“你来做什么?”
司宴鸿恨死了傅寒夜,他一字一顿,从牙缝里迸出,“如果不是你,她不会死,傅寒夜,让她安息吧。”
傅寒夜慢慢站了起来,他抚平了弄皱的领子,声音又冷又冰,“谁告诉你,她死了?”
“她只是累了,想休息了。”
傅寒夜并不想理他,转身,抱起床上的沈念,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念念,咱们回家,以后,这些人与事,都与我们无关了。”
傅寒夜不正常的举止,让司宴鸿神色怔愣。
片刻后,他目光扫向王朝,王朝哭丧着脸,“太太出事后,傅总就这样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司宴鸿冷嗤,“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提步追了出去。
大雨没有停歇,他看到傅寒夜把沈念抱上了车,他把沈念放到了副驾,为她关了车门,脸上的神色,说不了来的温柔,他怔怔看着她半晌,这才起身绕到另一边。
车子轰鸣一声,车轮辗压水坑,水坑里的水溅起。
车子在司宴鸿的视野里绝尘而去。
傅寒夜把沈念抱进了卧室。
他们曾经共同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唯有这个几十平米的空间里,他才觉得自己心的是安宁的。
他绝不相信沈念死了。
他那么爱……她。
她怎么能死?
爱,这个字,让他噤若寒蝉,是呵,他一直深爱着她,只是,自己不知而已。
“念念。”
他坐到她身边,抓住了她的手,冰凉的温度,熨贴着他的脸,撕扯着他的心。
“你就是性子太倔了,我眼里的,心里,可都是你啊,只是,你一直不知道而已,准确说,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你不能这样惩罚我,你睁眼看看我,好不好?”
这一刻,他多么希望床上的女人,能与他说说话,哪怕是与他置气,他也甘之如饴。
可是,沈念像根本听不到他的话一般,她就安静地沉睡在那儿。
“念念。”
他俯了下去,火热的唇,轻轻贴上那两片冰冷青紫的唇瓣。
“我都想好了,等找到不念,就带你走遍世间,看尽世间山山水水,念念,不念不能没有妈妈,你不与我说话,等不念找回来,她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