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陆顿时窘迫起来:“都指挥使,您这是在挖苦南宫氏?可天下望族,皆是如此,任谁也不会拿自己的血汗钱,去救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都指挥使心系家国,志在四方,小的佩服的五体投地,但以后……还是应当以南宫氏的利益为先,这也是南宫族人的期盼。”
朱瑜不答反问:“你懂养猪吗?”
南宫陆一愣,不明白都指挥使突然问这个干什么,茫然摇头:“小的才疏学浅,不懂畜豚牧畜。”
朱瑜起身,拍了拍南宫陆的肩膀,貌似轻松,实则满怀深意的笑道:“你太虚了,多吃点肉才有力气。”
见朱瑜大笑着扬长而去,南宫陆却陷入彷徨。
自己吃的肉也不少啊,哪会没有力气?
等等!
南宫陆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都指挥使该不会是在讽刺我是软骨头,连面对强敌,匡扶大明的勇气都没有……”
“这个家伙,嘴巴也太毒了。”
至此,蓝府算是彻底把南宫氏,从户部的嘴边硬抢了回来,并且一口吞下,渣滓都不留。
凡有权势之争的地方,必有血流。
朱瑜虽然感慨南宫陆一家的遭遇,但也不纠结,看着送葬队远去,反倒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后事办完了,也该去临县了。”
“王澈,你打算如何补救?是埋下伏兵,对本指挥使痛下杀手,还是与临县令狼狈为奸,想方设法给本指挥使泼脏水?”
临县以北十五里外的榆树林,王澈正带着精兵埋伏于山间。
就在王澈稳操胜券时,一匹探马疾奔而来,也顾不上泄露行踪,离着榆树林老远就大喊起来。
“王大人,朱瑜……朱瑜那厮,回城了。”
“什么?”
探马气喘吁吁:“小的看到那朱瑜离开南宫家后,装模作样的摆开阵仗往临县而来,结果一上官道,扭头就往王城跑去。”
“朱瑜怕是已经料到我们在此埋伏。”
王澈直接楞在原地,他做梦都想不到,朱瑜竟然如此厚颜无耻。
可是转念一想,王澈脸上又火辣辣的,很显然……他的所有计划,都已经被朱瑜给看穿了。
朱瑜口口声声扬言要去临县,就是为了迷惑他,当他把所有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临县时,就无法再阻碍朱瑜回城。
从一开始,这个混蛋的目标就是南宫氏,临县根本就是为了保证他返回王城的幌子。
意识到被朱瑜牵着鼻子耍了一溜够,王澈彻底暴怒,他盯着王城方向,攥着拳头嘶吼:“朱瑜,我要杀了你。”
“无耻狗贼,竟如此贪生怕死,你可有半点皇族之气魄。”
“我要与你决一死战。”
已经踏上归途的朱瑜,厚颜无耻地挤进了女眷车厢,躺在李羽烟柔弱无骨的大腿上,自己则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
与此同时,车窗外传来赵二的感叹声。
“都指挥使,您真是神了,先前我和赵二把人送到京兆府后,沿着官道一路打探,结果真发现了大队人马经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