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族人也尽是错愕,这个幕后凶手可能是任何人,唯独不能是林茵婉,她可是南宫家的少夫人,南宫凌的结发妻子。
自从南宫凌卧床以来,林茵婉兢兢业业,悉心照料,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况且林茵婉怀有身孕,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夫君痛下杀手?
南宫离见状,怒不可遏的大吼道:“朱瑜,你这分明是公报私仇,故意栽赃嫁祸。”
众人的反应,完全在朱瑜的预料之中,如果不是证据确凿,连朱瑜都不会怀疑到林茵婉头上。
朱瑜没有理会南宫离的驳斥,视线汇聚在林茵婉身上。
“根据死亡时间,死因推算,嫌疑最大的人,非你莫属。”
“但光凭这些,还无法盖棺定论。”
朱瑜低头看向南宫凌的面部,位于口鼻外围,浮现出一圈淡淡的白色痕迹。
“你只顾着抚平心里的伤痛,却忽略了脸上流淌的泪水。”
“少夫人,心里的东西能藏得住,但眼泪却会留下痕迹。”
一条薄薄的毛巾,隔开了死不瞑目和泪如雨下。
林茵婉幽幽叹了口气,缓缓从南宫凌身上滑落,坐在地上,悲伤绝望的眼神越来越冷漠。
她破釜沉舟的绝地反击,终究变成了以卵击石。
铁证如山,南宫族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南宫离更是几近崩溃,他寄予厚望的儿媳,竟然杀了他唯一的儿子。
“为什么?你个蛇心毒妇,怎么下得去手。”
林茵婉低着头,面无表情。
“是我日日夜夜陪在夫君身边,为他擦拭身体,端屎端尿。”
“也是我,在夜深人静时,一次次被夫君的痛苦声惊醒。”
“更是我,承受着夫君的所有恨意。”
“父亲大人,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会很愿意为他结束这无尽的痛苦。”
面对林茵婉的辩解,南宫离更加愤怒,如果不是身边的人拦着,他早已经冲上来,直接掐死林茵婉,为儿子报仇雪恨。
“凌儿的生死,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他乃是南宫氏的嫡长子,你这毒妇,安敢。”
林茵婉笑了,笑的无比凄厉苦涩:“一个废了的嫡长子,还有什么用?就算你愿意把南宫氏传给他,族人不会答应,户部也不会答应,蓝府更不会答应。”
“南宫氏需要的是一位带领家族壮大的领袖,而不是废物。”
“户部需要的是左膀右臂,而不是废物……”
“蓝府要的是南宫家,而不是废物……”
林茵婉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明脸上尽是笑意,眼泪却在脸上汹涌……
“他曾许我一生荣华,给我的却是半世蹉跎,这个骗子。”
“我不想再信他了,我只信我自己。”
“夫君,你若是活着,我就永远是个废物的妻子。”
“你若走了,母凭子贵,无论南宫家如何易主,都无法改变我和嫡长孙的尊贵地位。”
整个灵堂死一般的寂静,有人怒目而视,也有人深感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