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怎么会这样?砚书,砚书,你好转了?!”许氏眼泪哗的落下,她哆哆嗦嗦的靠近儿子。
她许多年不曾靠近儿子了。
自从瘫痪后,陆砚书拒绝任何人的探视,也不愿见到至亲眼中的绝望和痛惜。
她已经,许久不曾见到如此平和的长子了。
“母亲,辛苦了。”陆砚书嗓音温和,看着母亲,眼眶亦有些湿润。
原以为,爹娘和睦,却不想……
母亲活在欺骗之中,他怎么忍心母亲独自面对!
他抬了抬手,昨晚烫伤,手上还包裹着纱布。
轻轻提了提腿,已经渐渐有了力气。
只是要恢复到往日的程度,大概还需半年。
陆良辰昨夜偷喝了米酒,睡到天亮,此刻耷拉着脑袋上前抱走妹妹,让母亲和哥哥叙旧。
“以后再也不喝了。”呜呜呜,妹妹差点烧死了。
陆砚书和许氏关了房门,屋内时不时传来许氏压抑的哭声。
“唔唔……”陆忆棠指了指门。
【偷听偷听偷听!】
陆良辰直摇头:“男子汉大丈夫,才不做偷听之事!”
没一会儿,便抱着妹妹,贴着耳朵趴在门上。
屋内,隐隐约约传来大哥的声音。
“母亲,他越在意什么,咱们便越要摧毁什么!”
“不止如此,我们还要全身而退。”
“还望母亲能瞒住砚书好转的消息,残疾之人,在他眼中没有利用价值,咱们才能抽身!”
“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忆棠!他们,是想烧死忆棠,母亲心神俱碎,他们好抱养陆景瑶!”陆砚书面色阴沉。
“至于听到的事,咱们一定要守口如瓶,保护好她。”陆砚书神色极其严肃。他发现,他和母亲竟然能听到忆棠的心声!
【哇,大哥和娘亲怎么知道渣爹养外室的?】
【大哥和娘真聪明……】
【大哥威武,大哥霸气,我为大哥……哎哟……】许氏猛地打开门,两个小家伙脸蛋着地,摔了个狗吃屎。
【糟糕,偷听被发现啦……】小忆棠无辜的抬起头,指了指三哥。
都是三哥抱我干的……
陆良辰龇牙咧嘴,过河拆桥的忆棠妹妹!
【不过,他们说的听到,到底听到什么呀?保护什么呀?吃瓜让我吃全啊!】陆忆棠一脸抑郁。
许氏和陆砚书对视一眼,又看了眼陆良辰,心中猜测只怕他也能听到。
果然,晚饭后,陆砚书将良辰叫到了房中。
又被陆砚书严令禁止不许透露忆棠的心声,一家子才算安心。
第二日。
许氏并未支会侯府,独自去府衙报了官。
许氏有三品诰命之身,府尹极其重视,甚至亲自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