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头,这。。。。我怕我。。”
未等他说完,便听张之柱打断道:“这个差事是上面安排的,我无权更改,既然东家看好你,你就好好做,能争多大的位置,那是你自个的本事。”
他又道:“不过既然成了沧澜商会的人,那你切记,咱商会最忌讳的就是背叛,贰者,杀全家。”
陈六闻言心中一紧,查司儿给他女儿送山参,何尝不是告诉他沧澜商会知道他家中有何人。
“镖头放心,我陈六子就算舍了命,也不会坏商会半分事情。”
张之柱点点头,他只是寻常告诫,自是有专门的部门管理这些安插在隆朝的官员,让他们绝无反叛的机会。
随即,张之柱便留下陈六开始返程,他们将扩大规模,将临汾道早就准备好的账房等商铺人员,以及第一批商品再往江南道运送。
如今官道有武子瞻做靠山,自是不担心官家的麻烦,至于商业和地下势力,以沧澜商会的实力,也并不担忧。
又是一月而过,秋高气爽,九月已至。
茵茵坐着马车,好奇的观望着四周喧闹的人,在沧澜商会的医铺治疗下,已然将她的疾病治的无大碍。
“小姐,到了。”
马夫在车头恭敬道。
茵茵显然不适应别人这番叫她,但还是将车帘翻开,在老车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十几天前,镖局返回临汾道,却是未曾见到父亲的她,当即便晕了过去,被人救醒后,才知道原来是陈六做了江南道的衙司指挥。
听闻消息的刹那,她便与陈六一般一样,感觉脑袋晕乎乎的,怎的突然就做了官,看着围在自己周边穿梭着的这些郎中,皆是统一的白色制式服装,还有女娃来回奔走。
她心中有一丝了然,他父亲得了官,势必离不开苍澜商会的帮扶,毕竟其下拥有药铺,典当,酒楼,镖局,各色商铺,短短时间几乎贯穿了临汾道的各行各业,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会而已。
而且药铺每七日便会义诊,酒楼也会将每日的餐食送给乞丐,各色商品又均是物美价廉,让苍澜商会的口碑甚好,一些百年老店都比之不及。
她不知晓苍澜商会这番做的意义,却是对这个团体颇为具有好感,虽然苍澜商会给予百姓们的皆是些小恩小惠,但受众颇广,且黑白两道皆有庇护,发展势头迅猛。
随着马夫进了宅院,院子虽不大,但却是五脏俱全,主院侧房均备,两边的菜地也是长势喜人,让陈茵茵看的颇为喜欢。
未等她进了主院,陈六便跑出来迎接她,虽有些矜持,但还是喜不自禁道:
“来,茵茵,看看咱新的家。”
“嗯。”
陈茵茵笑着应答,跟随着陈六进了正屋,便见到一个体态佳人正在操弄饭菜,见她进来,便笑盈盈地问道:“是茵茵吧,来!”
见这女子与她招手,茵茵有些迟疑,一旁的陈六尴尬一笑,开口解释道:
“这位是喜娘,你唤她二娘,还没来得及与你商量,茵茵,你多担待。”
陈茵茵闻言鼻头一酸,这些年来,家中的产业都被她当做汤药喝了,故而也没有给陈六再娶的条件,可陈茵茵心中却是希望他再结良缘的。
毕竟她作为这个时代的穷家女子,陈六也做到了一位人父该做的,并没有将已过及笄的女儿潦草嫁人,反而是一直带在身边照料。
故而见父亲如今重娶,她虽然有些不适应,还是往那喜娘的招手处走去,弱弱唤了一句道:“二娘。”
喜娘闻言脸色一喜,随即从手腕上取下件玉镯带在她手上道:“多俊的女子,日后非得寻一王侯。”
被这喜娘打趣,陈茵茵脸色微红,陈六上前打哈哈道:“吃饭,吃饭。”
他心中却是颇为无奈,他自是没有再娶的心思,与这喜娘,实属是上级安排,以他看来,自己也耽误了这喜娘的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