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犹豫的几秒间,林易天上前一步拉开了霍曼月,又站在了江仲达身前,恰巧挡住在了两人之间。
时机稍纵即逝,霍倾城只得将手又悄然退了出来。
林易天却毫不知晓这一切,对着江仲达呵斥道:“姓江的,若你此时老实都说了,或可还有机会为你江家留下一丝血脉!”
江仲达却哈哈大笑,笑的不停咳嗽,接连吐了好几口带血的吐沫在堂上。
他巡视一番众人,将目光定在了棺木之上:“老子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没错,毒确实是我找人下的,那热血散可是好东西,听说吃了死相可不好看,可惜,江某不能亲见!”
他看着棺材半天未动,似是要把棺材看穿,好一观霍良尊的死相。
林易天在听了热血散几个字后,心中不由狐疑,怎么不是鹤顶红吗?莫不是军师看错了?
想着就看向了一旁人群中的傅百漠,傅百漠显然也有些狐疑,示意他稍安勿躁。
霍曼月闻言却立刻道:“什么热血散,分明就是鹤顶红!”
霍倾城在一旁脸色倒是与往常无异,可孝服之下双手紧握、冬日里却隐约出了半身冷汗,所幸重孝遮掩之下无人察觉。
江仲达愣了愣,却也不加辩解,“或许吧,那下毒的下人本就是个蠢笨不识毒的,热血丹也好,鹤顶红也罢,反正他如今是死透了。”
霍曼月闻言又向他投来愤怒的目光,骂了一句:“你这个狼心狗肺、无情无义的混蛋!”
霍倾城在听到江仲达的解释后,不由松了一口气。
江仲达没理会叫嚣的霍曼月,却忽的转头看了一眼霍倾城,问道:“你们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杀了霍良尊,还要发动兵变吗?”
口中虽说的是你们,可那眼光,分明只盯着霍倾城一人。
霍倾城心中一顿,随后愤然道:“你纵有一万个理由,也改变不了背信弃义、杀害我父亲的事实!”
江仲达却笑道:“背信弃义?我跟着霍良尊这么多年,为他卖命、替他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到了最后,他却想要栽赃暗害我,我若不反了,今日死的就不是他,而是我江仲达!”
林易天闻言不禁呵斥道:“休得妄言!就凭你,霍爷想要你的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何须费那种心思!”
江仲达却嗤之以鼻,“哼,你懂什么?我堂哥江忠乃是霍良尊的救命恩人,替他卖了一辈子命,最后还替他挡了刀、丢了命,可他是怎么回报我们江家的?他将我堂兄唯一的儿子杀了!”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无数人开始议论纷纷,但是更多人开始叫骂江仲达出言中伤、满口放屁。
一旁站着的管家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怒道:“江仲达!霍爷是杀了江忠的儿子,那是因为他该杀!当年他做下了错事,霍爷念在江忠的面子上没有计较,却不想,他却趁霍爷过寿勾结了土匪想要灭了我们霍府,诸位,试问若是贼人屡教不改,带着土匪杀进你家、还拿着枪顶着你们家中女眷的头,你可会念及他父亲的恩情,任他胡作非为?”
众人摇头,有人却想起了霍良尊过寿的时候,确实曾闯进过一伙不成气候的土匪闹事。
莫不是就是他们口中什么江忠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