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处心积虑’地想见她,却扑了个空。
那会议室不知是椅子不够还是她太受排挤,他粗粗一望,根本连她的影子都没有。
要不是如此,心情郁然的他也不会刻意找发言人的茬。
好在老天看他虔诚,到底把人送了过来。
更令他满意的是,对方显然也落花有意,成为他的秘书不久后,便半推半就、没名没分地从了他。
他沉浸似的把他俩的初遇回忆了遍,起先还冷硬的唇角不知何时软成了浅浅的笑意,浑身上下散发出春日煦煦的暖溶感,就那么似笑非笑地依着窗边,出神望着纷飞的花树。
“梦到什么了?喻姝给你生了对龙凤胎?”程善北一根烟毕,看他还怔忡着凝视窗外,不免嘴上开始跑火车。
“谁家生龙凤胎了?”宁挚元刚给女孩子们送完温暖,一过来便听到了这样的好消息。
郁拾华被迫从美好里醒来,通身上下还是说不尽的缱绻,心里那一腔春水,荡漾地不行。
“是做春梦了?”程善北涮他从不留情。
宁挚元回过神来,笑言道:“准备结婚了?”
“女朋友还没有的人,结什么婚。”程善北一脸看戏,说话声音不轻不重,一点不怕人听见。
这会子功夫,再多旖旎心思也都被搅散了,他又恢复了那般淡然,平静无波,矜贵漠然。
“准备好红包。”郁拾华吐出几个字。
“什么红包?”程善北一副见鬼的样儿。
郁拾华想起她在爸爸跟前立的军令状,后年过年见家长,倒是真差不多了,这一两年好好调理身子,等一结婚就能要孩子。
“她和她父母说了,过两年就结婚,后年新年带女婿回去。”
他自问是看得清自己的人,莫名因她而好的心情,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仅仅是把他俩的初见过了一遍,就欢喜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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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大谱了。
“那女婿是你?”程善北仍不死心地反问。
郁拾华眼神微冷:“她身边还有其他异性?”周演算一个,可那是有血缘关系的弟弟,算不上男人。
“难讲。她好像是朝山的吧?”程善北冷静帮他分析。
郁拾华狭眸微眯,置若罔闻。
程善北拍了拍他的肩:“那儿都是父母命的,没听过一句话?朝山女孩不外嫁,多半是相亲结婚,过年一个月就能速成。”
指不定连孩子都能揣上。
郁拾华不吃他这套,不疾不徐道:“你情我愿,她父母我能摆平。”不过他到底是个精细人,发小这一胡诌,他倒真琢磨出了点其他细节。
“她今年过年也没回去?”宁挚元同样觉得古怪。
之所以用了这个也,是因为宁挚元记得,喻姝去年过年是跟郁拾华一块过的,两人还去滑了雪。
前年似乎也有她的影子。
“是吧,好几年不回的。肯定是年纪到了回去要被逼婚。”程善北言之凿凿,比起催婚这种常见词儿,逼婚就直戳某人心肺了。
郁拾华自然清楚喻姝和家里的隔阂。
连着三四年,嗯,是有四年过年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