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的了,妮儿?又缺钱了?”他一接起便是地道的方言。
粗俗里透着熟稔。
“不是管你要钱的哈。”千里之外的女声先发制人,接着打听起了王齐的对象是不是有着落。
蒋廷龙猜他妹的心思,从来一猜一个准,当即不留情面地嘲笑:“吃亏了吧?皇城的公子哥儿哪有王齐好糊弄,成日屁颠颠地跟在你后头摇尾巴…你都去了半年多了,他还能给你守着不成?早和别人订婚了,你要今年回来过年,保不准还能看见他媳妇的大肚子。”
电话对面正是蒋芹,俩兄妹也怪有意思的,说感情差吧,三天两头通电话,吵吵闹闹彼此笑话。
说兄妹情深吧,两人都瞒得老好。
蒋芹只当亲哥是个拿营业提成的酒吧经理,至于自己在燕京的经历,都是报喜不报忧,这几个月她破天荒地地没伸手要钱,她哥还真以为自家妮儿走了运,有着落了,寻了个正经买家呢。
“郁阎两家的贵公子,妮儿碰上过吗?”蒋廷龙状似无心地闲话。
蒋芹存心不想叫亲哥知道她的败绩,很是无所谓:“那种不下凡的人,我哪里见过,人家出入的地方我可进不去。”
这是符合蒋廷龙认知的。
他又有点不死心:“郁拾华…是这名吧,他身边有个纠缠多年的相好,好像是做秘书工作的,去年年底还打了官司上过电视,你知道不?”
蒋芹从第一个词开始便翻起白眼,她怎么不知道?她再清楚不过了。
郎情妾意,藕断丝连的狗男女嘛。
亏得她还幻想自己能接盘郁总呢。
这就是电话的弊端了,要是面对面说话,蒋廷龙肯定能注意到她的小表情和一变再变的神情,从中窥探出他妹的心思想法。
“知道个啥哦,有钱人不都这德性,他老子还娶了秘书呢,现在二十一世纪,不流行父母之命,门当户对了…况且也没结婚吧,算个球哦。”蒋芹下意识里并不太看好,可转念一想,似乎也不是不行。
蒋廷龙将相片叠成一沓,整牌似的整齐墩平,在扫过第一张的人脸后,不自觉地将其往后放,珍重地放进文件袋里。
他自不会说照片的事儿,一来维护好自己在妹妹心里的良民形象,二来保护好妹妹的简单天真…三来他私心里不想把妹妹扯进是非漩涡,万一有个不好,岂不要牵连到她?
兄妹俩彼此说着鬼话,叨叨玩笑了阵后终于挂断。
忽的心上蔓延开一丝不安,像是游走的毒蛇潜伏在周围,幽幽吐着蛇信,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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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廷龙本能看向文件袋。
他刚才不就重新看了遍档案,又翻看了遍照片。
是什么不对劲呢?
只是不等他将心神抽丝剥茧,催命的电话又来了。
是底下一组人马和条子有了纠纷。
丫的。
他面无表情地掐灭了烟,神情冷漠到了极致,狗逼东西每天扯着疏通关系的大旗,大话放个没完,什么手上还有城东大队长外头养人的证据,什么称兄道弟一条裤子,
全他么狗屁。
还不是坑了他的人。
他边找证件边拨电话,狗玩意果然关了机。
蒋廷龙忍住摔手机的冲动,眼里划过一抹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