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来见我?
宁弈本想跟着沈鹿宁一道去主院,宁如死死拉住他,说什么也不让他走。
“阿兄,你现在跟过去,定会叫姨母更为恼怒,不仅她受罚,阿兄也得受牵连!”
“此事本就是因我而起,何为牵连?连嬷嬷直指她勾引我,我竟不知还有这样的事,小姑母安分守己,从未做出过不合规矩之事!”
“那阿兄呢?阿兄有否做过不合规矩之事?”
宁弈噎住,一时无法反驳。
宁如攥住他的袖子,又恨又气:“阿兄口口声声唤她做小姑母,应是把她当做长辈来看待吧?那为何看向她的眼神,时有爱慕?若是侯府闹出个不伦之事,你叫我日后如何自处,姨母也白养育我们这些年!再者——”
“小姑母好不容易留在侯府,你跟去一闹,谁还相信你们之间是清白的?你就算不为你的亲妹妹考虑,不为姨母考虑,你也要替她考虑啊!”
宁如的话骂醒了他。
他自从见到沈鹿宁第一面,就夜夜思她,完全忘了他们之间的辈分关系。
她美好灵动,娇柔婉转,浅浅一笑时,两颊的梨涡若隐若现,只是弯起的嘴角,总是带着些许哀愁的笑意。
看到她平白无故受欺负,受苛待,他心里跟针扎一般,忍不住站出来护她,想让她感受到世间上还有温暖。
哪怕一丝也好。
可她在侯府难以自处,他不能继续做出不合规矩之事。
踏进主院时,沈鹿宁觉得整个院子都阴沉沉,似有一股隐隐的杀意。
走进屋里,殷氏绷着一张脸坐在主位,消失了两三日的雪棠正站在殷氏身后。
“鹿宁见过大夫人。”
“你还有脸来见我?”
沈鹿宁跪地磕头,脑袋贴地:“大夫人,鹿宁来时问过连嬷嬷,知道大夫人叫我来的目的,但哪怕是一句也好,求大夫人允我有个解释的机会。”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弈儿是风光月霁的君子,即便是暖床丫鬟,我都是给他找的身世干净的姑娘,又岂是你这等身份的人能肖想的?”
“我可对天发誓,我与宁少爷清清白白,从未有过越轨之举。”
“清清白白?你一进门我就看到你双眼的乌青,怕不是做惯夜里与男人厮混的事!”
殷氏给雪棠使了个眼神,雪棠走上前。
“奴婢不是故意听墙角,更不是卖主求荣,只是偶然间看到宁少爷给小姑母送了个锦盒,锦盒里是一把极其贵重的梳篦意为定情之物。”
沈鹿宁心中一震。
她震惊的不是这件事被人发现,而是偷听的人是雪棠
昨夜刘管事闯进她房里时,也提起过这件事。
思及此,她恍悟过来,原来她一直都弄错了。
和刘管事有私情的人是雪棠,不是秀玉!
所有在忍冬院里发生的事情,不管是真是假,雪棠全都告诉了刘管事!
所以刘管事才敢一次又一次,巧妙地避开所有人欺辱她!
可她还有一点不明白,既然秀玉与刘管事没有私情,为何看到她的时候那样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