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琴君惊奇他这常年不迈出大门,道“王八”不动还长寿的人,居然要顺路去逛商城。
余愁依旧在副驾驶位置上,忽略到后排如炬的目光,她胸口有些闷,胃里翻腾,行驶过程中的颤让她有些恶心。
心道下次的话,不能吃这么撑了。
韩琴君把两人在商场门口放下,径直朝医院驶去。
市中心医院人满为患,要想畅通无阻,无非谁比谁更有关系。幸好林叔年轻时交友广泛,杏林好友众多,如今倒也能帮上点忙。
到地下停车场,韩琴君拿过面前的墨镜盒,往余愁脸上一推,指腹顺着鼻梁定在双目之中。墨镜遮住了余愁那一双富有灵性的眸子,切断了两个人的直视。
“小心为上,白天人多。走吧,直接去医师那边……”
*
候诊大厅处,坐在角落椅子上的两个年轻男人正在交头接耳,帽檐遮住了他们大部分面容,又因中人气息,显得毫不起眼。
“余愁前段时间不是脚伤了吗?这过来医院最多看个外科、骨科,有什么好拍的?”
说话之人不屑一顾,余愁受伤来医院就成了大事?
她过气了,没有劲爆的消息也很难炸出读者。
“你管那么多,到时候有照片、资料回去写写看,搞个大新闻。”
外界所构建的框架限制着余愁的举动,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成为仇家联合媒体抨击自己的绝佳狙击点,一枪既出万劫不复。她一抬眸,眼中平静无波,就像一汪碧潭,油绿色浮萍遮住了水波下的游鱼水纹。仿佛意外没有发生,一切照常,如巍然屹立的青竹高山,不喜不悲,不哀不怒。
余愁向前一踏,还未动作,只见那契子身子颤抖,恐惧后退一步。向她走来的是余愁,是一名同等身份的契子,不是自己心中眼中心心念念追求的大明星。
对方很伤心,肉眼可及的悲伤,余愁就像一柄扎进她心口的匕首,溢出滚烫的鲜血,化作难以抑制的泪水。又一度惊变,余愁不过走了区区三步,第四步还未落地,她便是哭着跑开。
徒留着一场难堪的闹剧等着余愁来圆。
圆不了,太方了,
余愁就像被聚光灯抓捕的囚犯,无话可说。所谓的圆场也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不然只会是照猫画虎,弄巧成拙,徒惹麻烦。
不远处的大道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喧闹的大街上,没有媒体记者,只有被节目组隔离一定距离的群众。
罪魁祸首先一步离开,余愁又落到如此狼狈,这一段画面没意外的话会被切掉。小组导演是个有眼力见的,他反应过来后,飞快地疏散群众,然后拉着三人小组转移地方。
洗头补妆换衣服,余愁从房车上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洗去了周遭狼狈气息。
任同伸出手别了一下墨镜,眯起一双狐狸媚眼,悄然打量一番,先是露出稍许满意的表情,随后又蹙眉,似有哪里不满。
出师不利,大早上来了这一遭,其他两个小组的嘉宾已经顺利吃过美餐满足而回。小组对外说是没吃,但节目组不至于这么绝情。组员余愁+任同,这两个人短时间的落寞不代表长期的颓废,日后皆有翻盘的机会,同时还有一位即将振翅起飞的新人。节目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因此,所以节目特地准备了早餐,还是要吃点,但不能吃太饱,怕露马脚。
没吃早餐又持续拍摄节目,吃太饱了怎么完美体现饿与疲倦?
余愁和苏桑桑胃口不大,节目准备的食物吞咽下肚绰绰有余。而任同三下五除二解决两块面包,她虽瘦却高,胃口有些大。薄衣之下是因锻炼而完美的身材。宽大墨镜下唇线彻底抿成了一条缝,干净利索如同薄如蝉翼的刀刃,只差出鞘见血。
对外宣告着她现在很不爽,非常不爽,原因是没吃饱。
因特殊事情而暂时不外出的任同、余愁、苏桑桑三人跟着总导演坐等其他小组凯旋归来。
首先映出眼帘的是杨庭那一小组,她们显然收获不小,譬如队长手上正拿着一个脆香薄酥的饼,边走边吃,好不美味!
对方手上吃了一半的饼,脸上满面春风。
“秋心,任导你们吃了什么?”队长话音刚落,不管是巴结还是简单的打招呼,反正接下来的讨好话语被任同全数堵回去。
任同戳了一下墨镜,微微仰头,道:“呵~西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