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走上前,圆圆的鹿眼带笑,轻声对南枝道:
“叶姐儿什么时候说想要毛坎肩了?她不是最不爱这些毛啊绒啊的么?”
“吓唬这红狐狸的,不这么说,谁知道它日后会不会再犯。
况且,方才它想拿脏东西泼我,又唤我做黑妇,正好叫它吃个教训。”
南枝随手把银子丢到他怀里:
“圣人曾言‘有教无类’,这狐狸灵性十足,虽野性难驯,可犯的都是些小错,若是真送去县衙——
这些银子送去打更人家里,就说吓人的妖怪已经叫我降服,这些是妖怪赔他们的汤药钱。”
“从前只听过妖精害人,何时有妖精赔汤药钱的先例?”
南易拿着那些银子,眼睛笑成一弯月牙,笑眯眯地瞧着南枝:
“若真把狐狸送去县衙,只怕会被剥皮锉骨,游街示众,以定民心。
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吧,大姐。”
南枝没接这话,总觉得这话意有所指。
自打她进入游戏,这个弟弟的反应就有些奇怪。
可好感显示,南易对她的好感仍旧是最高的十颗心。
况且两人之间隔着一个次元,也没什么好怕的。
南枝另找了一个话题,询问张班头的去处。
“张班头……怕是日后要恨死天底下所有的狐狸了。”
南易指了指身后,笑眯眯道:“那一身秽物,只怕要洗好久。”
想起张班头的惨状,南枝忽然觉得刚刚那顿打还是打轻了。
……
兴许是那一日南枝的恐吓起了作用,王家桥一带再无狐狸作乱。
几名更夫将养几日,也都慢慢恢复了元气。
兴许后遗症也是有的——夜间瞧见美貌女子,只怕这几人再不会凑上前去查看了。
在张班头大肆宣扬之下,南枝的名气更甚从前。
不少人慕名前来,想瞧一瞧传说中能驱鬼捉妖的南家大娘子。
甚至还有同乡同村的亲戚登门,也都被陈金桂赶出了门。
“这些人当真是同苍蝇一般,嗡嗡嗡嗡的烦死个人。
俺家大姐儿有本事,可又不是南府弹琵琶的乐妓,那是他们上下一张嘴,想见就能见的?”
陈金桂站在院门外,冲着被赶出去的亲戚大声道:
“从前都笑话俺家大姐儿痴傻,背地里不知说嘴了多少回,讲了多少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