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寺牟尼堂,本观向枯荣禀报着城内发生的情况,最后才说道:“高升泰让人传来消息,请天龙寺上下前往城内,一起守卫大理城。”
“这么说,高升泰这是对白关没有信心了?”枯荣大师听了之后,顿时眉头皱了皱,说道:“他让高泰明领军十万前往,还守不住白关?”
“这次大明是由王阳明领军三十万,先天高手有数位之多,白关虽是险要,但这种险要对于先天高手来说,并不算什么,而且那十万大军,都是高升泰拼凑出来的,并没有多大的作用,高升泰还是请大理王回师,这样或许能保住大理。”
枯荣大师听了之后,叹息道:“就算誉儿能及时赶回来,但面临大明这么多的先天高手,未必是对手,而且他能回来,手下的几十万大军未必能及时赶到。”
枯荣大师言语之中多了一些懊悔之色,他想到了黄眉僧的劝告,心中一阵苦涩。
“师叔不必愧疚,弟子认为,就算我们让开道路,大明也未必会放过我们的。”本观看出了枯荣心中的一点后悔,赶紧说道:“高升泰提供的消息是,大明十天前就开始进攻庆阳等府,说明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大明早就想吞并我大理了。”
枯荣大师点点头,本观的话虽然有道理,但并不是很有道理,若不是大理王的行动,明王也未必有借口出兵,这一切都是因为大理王自找的,自己给了大明借口,让明王出兵大理。
“让誉儿赶紧回来,白关恐怕抵挡不了多久了。”枯荣大师吩咐道。
若是一个先天高手领军,枯荣未必会担心,一个先天高手改变不了战场局面,但若是数位先天高手,那事情就不一样了,强大如白关,很快就会陷落,再多的弓箭手,也抵挡不了更多的先天高手。
“高升泰已经派人去寻了,相信王上肯定很快就会返回,只是我们?”本观有些担心的望着枯荣。
“我们虽然是出家人,但实际上,我们却是大理宗室。国家有难,我们能岂能躲在山中。让全寺的人都去大理城内,抵挡大明的进攻。”枯荣大师叹了口气,说道:“哎,再给老僧几个月的时间,我就能成为先天高手,未必不能和明王一战,可惜了。”
本观和尚低头不语,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惋惜,战争来临的时候,谁也不能阻挡,哪怕贵为天子也是一样,牵一发而动全身。
恐怕就是段誉乃至大理上下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配合黄飞炳的一次行动,最后会有这样的下场,自己原以为最后决战的是黄飞炳和朱寿。
可现在事实证明,结果并不是这样的,两个强国之间的厮杀,自己这个弱国卷入其中,死的并非别人,而是自己。
“走吧!这天龙寺就放在这里吧!武功秘籍和金银财宝都带走,其余的一切都是身外之物,若我们胜利了,这里的一切还是我们的,一旦我们失败了。嘿嘿!”枯荣大师站起身来,说道:“让本参去一趟拈花寺,代我向黄眉师弟问好,就说是老僧对不起他。”
“是,师叔。”本观听了心中一沉,他知道这是枯荣大师在交代后事。
“本观,明王厉害啊!”枯荣大师叹息道:“自己远在北宋,却将这一切都交代好了,嘿嘿!手段高超,让人敬佩。”
本观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明王当然厉害了,若是不厉害,大理怎么会有下场呢!十天之内,丢了四府,这是什么概念。
他现在担心的是天龙寺的安全,本相等人在得了本观的通知之后,开始收拾行囊,将武功秘籍、金银财宝尽数封存在木箱内,簇拥着枯荣大师朝大理城而去。
等下山后,进入官道之上,却发现了大量的百姓,正在朝大理城而去神情慌乱,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本观派人一问,顿时神情大变。
“师叔,白关失守了。”本观来到马车前,说道:“十万大军全军覆没,高泰明战死。”
“怎么可能,十万人马就这样失败了,就是十万只鸡,也能守住十天半个月吧!白关怎么可能失守呢?”枯荣大师这次是彻底惊呆了。
虽然他知道,白关肯定是守不了多长时间的,顶多也就是十几天的时间而已,但绝对没有想到,居然一两天就被敌人击败了。
“是有人打开了白关的城门,敌人蜂拥而入,高泰明传闻死于乱军之中。”本观将得到的消息说了一遍,说道:“高泰明临死之前,组织亲卫抵挡,掩护大部兵马逃出了白关。”
“高升泰生了一个好儿子,我们误会他了。”枯荣大师听了之后,顿时叹息道,声音低落,也不知道是因为白关的失守,还是因为高泰明的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