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裳是这届秀女中最好的一个,虽然众人会故意忽略她的存在,她自己也不是争强好胜的人,但许素雅觉得她就是最好看的一个。放眼整个皇宫,除了皇后娘娘,陆玉裳也是头一份。
陆玉裳对许素雅笑笑:“恭喜姐姐了,在避暑之地住的不方便,也没有敢去打扰姐姐,向姐姐送上迟来的道贺。”
许素雅柔柔一笑,她与玉裳同住一院,两人都不是善于交际的人,但也因此知道彼此都是安分的:“多谢妹妹,希望妹妹也快些传出好消息。”
陆玉裳笑笑,不紧不慢。
许素雅也笑笑,她只所以敢这样说,是觉得这是肯定的,如果换做秦可晨在,她是断然不敢提的,可换成玉裳,她的嘱咐也真切三分。
……
夜幕降临,星光点点,窗外凉风习习,端木徳淑披了单衣坐在榻上让戏珠涂抹香膏,端木徳淑突然道:“皇上今夜去了哪里?”
戏珠手掌稳然:“皇后娘娘怎么突然问这些,皇上去了徐修仪的新雨宫。”
“新雨宫啊。”端木徳淑看向窗外,月色如银,却照不亮天外的万物。
戏珠诧异的看眼娘娘,娘娘今日怎么了?
端木徳淑也会想,如果自己能有孕,真的会不一样吗?会吗?端木徳淑觉得也是一样的吧,反而会更伤神。
毕竟皇家和世家大族不同,世家大族中的庶系还是非常明确的,皇家则不同,谁的身份也不会比谁的身份差多少,管理起来就多了几分颜面情分,甚至对方背后家族该给的几分薄面。
虽然不必太放在心上,可谁也没有几分自尊,反而不如世家大族心平静气。
所以说,这样挺好,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就别想了。
戏珠停下手里的动作:“娘娘……娘娘……”
“嗯……”
戏珠笑笑,继续低头为娘娘涂香脂:“娘娘的手已经养回来了呢?白白嫩嫩的,就像当姑娘时一样。”
“谁说的明明比当姑娘时好看,那时候肉嘟嘟的还是小矮子,连长裙也穿不了,丑死了。”
“是,是,奴婢不会说话,皇后娘娘明明是越来越漂亮了,张开了。”
“你呀,嘴甜。”
戏珠洋洋得意:“那要看恭维谁,若是恭维娘娘,奴婢的甜言蜜语娘娘还没有领略过呢。”
“大皇子秋装可做好了?”
戏珠把香脂膏盖起来,拿过丝帕护住娘娘的手:“回皇后娘娘,成品已经过目了,奴婢觉得尚可,便让尚衣局再照着做几套,皇后娘娘不是得了一批云锦吗,奴婢也一并让用了。”
端木徳淑点点头:“把本宫这个年纪时戴的那枚金项圈熔了,给大皇子打套新的。”
“是,皇后娘娘真疼大皇子。”
“本宫也疼你,要不要也给你打一个。”
戏珠赶紧赔笑:“奴婢一把年纪了带什么金项圈。”
端木徳淑叹口气:“总觉得皇上对大皇子不冷不热的,这次回来了也没有过来看一眼,宗礼虽然不说,心里到底是记得的。”
这话戏珠不好接,便低着头为娘娘涂另一个手,不吭声。
……
赞清在走廊外听完老钱的话就知道大事不妙:“什么时候的事,你们为什么不早说,我竟然没有收到一点消息!”
老钱完全不明白:“赞公公,咱们理他作甚,就让他耗着,耗的他受不了了,到时候还不是要来求公公!公公想什么开条件就怎么开条件,品易如此冒进肯定要出大问题,说不定不等公公出手,皇后娘娘就能先废了他,到时候——”
“你闭嘴——”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乱说话,这件事岂是那么好解决的。赞清看看周围,这里是新雨宫,皇上和徐修仪在一起,不知道这时候报会不会触了皇上的逆鳞。
老钱被吼的莫名其妙,完全不懂怎么回事,觉得,赞清是不是出去了一圈脑子不好使了,这件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错也是品易,就品易这样折腾,能有什么好下场:“赞公公,我们虽然敬您一声,可您也——”
赞清觉得他是越老越糊涂了:“你仔细想想,现在前后加起来两个月,皇后娘娘可有一点动静。”
老钱一想,瞳孔睁大,没有。
“这就说明易根本有恃无恐,甚至还有银子补上这个空缺,最重要的事……”品易觉得跟他们说也没用:“我要被你们害惨了!”皇上这半年来可有委屈过皇后娘娘,就是两人相互冷着,清凉小筑、凤梧冬阁也没有落下,更别提皇上私自贴补凤梧宫的开支了!
现在却告诉他,后宫的香料、凤梧宫的珍珠是皇后娘娘亲自买的,这是打谁的脸,还不把皇上气死。
这个品易是不是就看中了这一点才敢如此放手一搏,可他也不想想,他这么做会不会触怒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