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冲我说有什么用,礼都走完了,更贴都换了,婚期就这两天的事,你在这里说不同意有什么用,好了,徐家也是真遇到了事,皇上也是赐下如意了的,你担心什么,真要是舍不得女儿,等她成婚了,我邀了她回来住就是。”
端木瑞冷哼一声:“她成了婚你真好意思把她接回来住,看看你会不会被唾沫星子淹死,徐家就是说的好听。”
赵氏顿时冷了脸放下手里的单子:“没完了是不是,不愿意,你去跟徐家说去,好人想做,人还不想给,哪有那么好的事,再说了她李岁烛敢说那话,我就敢做,女儿那么小带回来住怎么了,我理解他们家,他们家就不能理解我们思子心切吗!少说有没有,一会心烦了!你信不信我去退婚去!”
端木瑞又不想承认了:“谁……心切了……”
赵氏哼都懒得哼,重新拿出嫁妆单子继续添加东西。
端木瑞看爱妻不理他了,自己翻来覆去的走了两圈,没有得到安慰,慢慢的挪到妻子身后看嫁妆单子,看了两眼后皱眉:“把我得的那根百年人参添上。”
‘根’都用上了,又不是草,当初谁答应的很怕女婿跑了一样,真成婚啊,横挑鼻子竖挑眼。
端木瑞见爱妻没理他,闹了个没脸,但看着爱妻的容色,散发着珍珠玉光的肌肤,心神微微震荡……
“你别闹我,我忙着呢,放开……”
端木瑞舔着脸哄着:“我们再生一个女儿……再生一个……”
生什么生!
……
烛光映衬着端木徳淑美乱没换的容颜,凝脂白玉,凤击九霄,大道成音,虽未完全长成,但已堪称绝世容色的脸上,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举起自己终于完成的并蒂莲纹手帕,甜甜的问身旁的戏珠:“好看吗?”
戏珠目光恍惚了一瞬,小姐真好看:“好看。”
端木徳淑开心的看了又看,大婚在即,她能亲自绣的也仅有这一样东西,就算不赶时间她也不可能绣完一个喜帕,母亲不会让她伤了眼睛,家里早已请了京城颇有盛名的绣坊为她绣整套的嫁衣床褥,那些都不是她该操心的。
端木徳淑想到即将嫁给子智哥哥,能光明正大的看他,拥抱他,摸到他,心里说不出的甜腻,再过一个多月那个男子就是她的了。
端木徳淑又想起那天徐夫人的话,想到他那么喜欢自己,见了自己却冷着一张脸,心里颇有几分志得意满,就知道,没有人会不喜欢她的,她看中的更是能拿在手里。
小人得志后便是小女儿家的娇羞,手指放在双膝上腼腆的摆弄自己的手指,她才十四岁,这么早成婚……是不是太早了啊。
戏珠打了水进来,温柔的提醒:“小姐,天色不早了……”
“我……我再坐一会……”母亲说成了家麻烦,即便连就寝这点小事,也要等男主人的,端木徳淑想到什么噗嗤一声笑了,等笑够了,水也不看,翻进床铺中抱着软香的被子直接睡觉。
戏珠无奈的看着手里的洗涑用具,只能等小姐睡下了,悄悄为小姐净手净面。
……
时间飞逝,秋日繁盛浓烈的色彩慢慢退出了主场,寒风已至。
徐府与端木府的婚事越来越近,纷乱了一个秋天的朝廷,就像即将到来的季节陷入沉寂,有了喘息的空间,众臣才发现,皇室的子嗣已损伤眼中,剩下的能主事的也寥寥无几,便有臣子恳请皇上允许远在封地的七皇子宗之毅回京。
突然之间老了十多岁的皇帝几乎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或者说在以为皇子死光的现在,哪怕他想不起来的都变成了年迈的他唯一的安慰,允许了这个提议。
徐千洌从此场宫变中抽身,除了有些累其他的还好,就是端木瑞,看着他总是欲言又止,几近怜悯,但他肯定,他家里这些破事,发妻不会与人说,儿子更不会,可是能是过早成婚让端木家不高兴了吧。
……
李岁烛感受着京中越来越来太平的气息,整个人也慢慢舒展看来,心中安静,看徐千洌也平和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