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易忍不住笑了,弯下身,帮他把自己的蚂蚱捡起来放入殿下手里。
十三殿下羞涩的往母亲怀里缩缩,小声嘀咕:“谢谢……”
品易怔了一下,不禁想,这样可爱的孩子,相爷怎么忍心不将这握在手里的江山送入九殿下手里?!
“不过是一个丫头还有谁做的了主,做不了主的。”
端木徳淑看他一眼,又移开目光,那姑娘虽然她只看了一眼,但是说不出的漂亮,年轻不年轻都是其次,最主要是清纯妩媚,看着便让人觉得讨喜。
徐知乎不是解释,就是觉得不能误会了:“也就是今天去主堂用饭,见了一面,她便跟了出来,我母亲想法有时候是偏颇了些,你也别放在心上。”
“有什么放不放在心上的,她都写脸上了,这个月也就不带元宵回去了,免得她老人家看到元宵想起什么不愿意想的人,再给你重新找几个跑的快的,扑的狠了伤了你。”端木徳淑闻言示意元宵起来,去休息了。
元宵这回开心了,向品易扑去。
戏珠扶娘娘起身。
徐知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端木徳淑分明是在讽刺他母亲生冷不忌,什么人都往家里带,她不是恼有人往他身上扑,她是恼他母亲竟把她跟那些一看就不三不四的人比!
徐知乎冷哼一声,这时候一个个都骨气冲天陪,碰都不能碰了!
他就不该过来!
……
乾心殿内。
宗尚一的卧房内奢华舒适,灯火已熄,她长发散下,静静的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但心里知道,这件事谁都不能说,这是天大的事,是父皇唯一能翻盘的希望,就是父皇也不能知道,这件事只有她,只能是她,否则她们会再次重蹈覆辙!
想到两年前大哥生的那场重病,是自己太天真害了大哥,母后没有怪罪她,大哥没有怪罪她,可她知道是自己多此一举,自以为聪明了!
如今她已经长大了,她知道此刻她手里握着的消息和要拿到的东西多么重要,她一定可以的。
黑暗中,宗尚一的呼吸都没有加重,闭上眼,睡觉……
……
天边升起一道乳白色的光,风出过山间牧场的草地,凉意抚皮,站在马棚前的高大身影仿佛毫无所觉。
雷冥九知道机会只有一次,必须要稳,只有一击必杀,他们才有与他抗衡的实力,这些年招兵买马,破解徐家火药术,他不知填进去多少人。
虽然宗之毅未必是适合合作的人,但现在只有他合适。
雷冥九看着不远处成群结队跑回的马匹,仿佛又看到那天的情景,心里却无丝毫惧意。
那一刻他意外也不意外,只是没想到对方做的悄无声息,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中了招!
雷冥九从来没有小看过徐知乎,但真到了生死关头,有没有多读过两本书和悟出来的这点东西还是有区别的罢了。
雷冥九将手放在嘴边吹了一声哨子。
战马已陆续回栏,他身体能动后便在这里养马,前些年乱的时候也聚集了一般山贼试过徐家的炮火,想没想到不过半年,徐知乎便釜底抽薪,减轻富贵、增加耕地的政策,让所有的势力再拉不起人马,看似红红火火的大战瞬间偃旗息鼓,再激不起一点浪花。
“师父!师父!开饭了!”宗尚辅穿着精干的骑马装,脚下帮着铁块已经晨练回来,过来叫二师父吃饭。
雷冥九回头,看这个孩子一样,白白净净的,心思多,很善于笼络人心,可能因为养在小仙名下还有三分傲气,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笼络的。
非常能吃苦,训练不要命,同龄的孩子中,只有他每天马上练箭要炼到皮肉磨破才会松手,轻易不带护甲,理由就是战场上会带碍事的这些东西!
连带着这一批马上好手都铆足了劲追这个小屁孩!
雷冥九转身。
宗尚辅恭敬的等着,这里的人他能入眼的人不多,眼前这人绝对是他最尊敬的一个,他亲眼见过他在一次训练意外中,从一群混乱的战马中非常轻松的截下几乎被摔下马,要被群马踩扁的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