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道:“小姐,是二少爷回来了。”
敖珞一愣,抬眼循着安夏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得周遭天地一片雪白,衬得那身量清冷而修长。
确实是敖瑾无疑。
他一身墨衣,走路的身姿沉稳遒劲,冷厉无双。
思及今天早上才发生过那样的事,敖珞此刻是躲他都躲不及,根本没脸也没那个勇气去面对他。
还好还好,这竹帘能挡住敖瑾的视线,敖瑾定然看不进来,也不知敖珞就在这亭子里。
敖珞看见安夏张口正要出声叫敖瑾,急忙拉住她,抽搐着眼角说道:“二哥事务繁忙,你不要打扰到他。”
安夏闭了闭口,“哦”了一声。
可敖珞顾得了一头,顾不了另一头,眼下同她们一起在亭子里的还有一条狼犬呢。
这狼犬对敖瑾可熟悉得很,就算没看见他的身影,也能远远地嗅到他的气息。
顿时尾巴就高高翘起摇了起来,在敖珞来不及捂住它的狗嘴时,它冲着敖瑾的方向就浑厚地叫唤了一声。
敖珞看见敖瑾脚步一顿,侧身抬眸往这亭子里看来,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狼犬还讨欢儿似的仰头望着敖珞,舔舔她的手。敖珞恨不得拧着它的耳朵给它一巴掌,可惜又没舍得。
随之敖珞就眼睁睁地看着敖瑾步伐一转,朝这边亭子走来了。
敖瑾掀开竹帘进来时,身上还夹杂着冷冽的冰雪之气。敖珞神经一紧,下意识就站起身,往亭柱旁靠了靠。
紧接着她就该死地发现,看见敖瑾进来,她便不争气地腿软……
安夏道:“小姐还病着呢,这种事叫奴婢做就可以了嘛。”
敖珞:“我顺手罢了。”
敖珞吃饭时,安夏便新铺了干净的床单,打算把撤下来的抱去后院交给浣洗的丫鬟。
敖珞见状,板着脸道:“你等等,等我用完了早饭,同你一起去。”
安夏问:“小姐要去浣洗院?”以前这种事都是她一个人干的啊,哪有主子跟着去浣洗院的。
敖珞道:“我四下走走权当锻炼身体。”
安夏粗心好糊弄,可后院的浣洗丫鬟和嬷嬷不一定好糊弄。若是遇到有经验的,一抖开床单,便可能发现有男子留下的体液。
到时候还真是有嘴都说不清。
为了避免那种情况,敖珞需得亲眼看见床单泡了水,消了气味和痕迹,才能放下心。
这样想着,敖珞心里便打定主意,自己的房间里下次绝不能再让敖瑾为所欲为……若是这床单是从敖瑾院里换下来的,就半分也不会惹人怀疑了吧。
今日请安的时辰晚了,姚从蓉特地派人过来传话,外面天冷又下雪,让敖珞不要去给她请安了。
敖珞心里还有些愧疚,但想着要去浣洗院一趟,她便暂且顾不上去主院请安了,只好下次再补上。
用过了早饭,敖珞便同安夏一起出了门。
一走出门口,外面便是一片雪白,夹杂着清寒的雪气。
树下的狼犬,给它新搭了一个小房子木窝,此刻狼犬正趴在它的木窝里,见得敖珞出来,一个劲地朝她晃着毛尾巴。
敖珞眯着眼走下台阶,把绳子解开,牵着它一同出去遛弯。
狼犬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只走起路来有些瘸,伤着的腿许是没法复原了。但这不影响敖珞对它的喜爱,待它还比往日更宠爱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