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不凡一步三摇晃地走过独木桥,来到正在溪边洗菜的方燕身边,见其一副认真而仔细地模样,不禁嘿嘿笑了两声。
“啊呀,小燕子啊,来,哥哥我帮你洗吧,这大秋天的气温不高,一直碰冷水可不好,让哥哥帮你洗吧。”
方燕抬头望了一眼蹲在旁边笑嘻嘻地古不凡,摇了摇头,说道:“谢谢!不用了,反正都已经习惯了,这山溪里的水还不是很冷,再一个来说,我马上就要洗好了,不用劳烦。”
古不凡哦了一声,“你父亲说要给你嫁个好人家,这是有对象了么?”
方燕摇头,“还没有,反正这事儿是爹做主,全凭他拿主意就好。”
听了这句话,古不凡半晌没吭声,这个古界与新界的那片天空,有着大大的不同,人的生活方式,思想等各个方面都不同。
就比如这儿女的亲事吧,大部分都是由父母一手包办,成了就是成了,不成就是不成,也不管儿女们愿意不愿意,不管他们的性格合不合,谈不谈得来,能不能聊到一起。
甚至,结婚之前都一直未曾谋面,不知道对方长成啥样,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聋子、哑巴、瘸子等等,反正只要将两人撮合到一起,就由着他们过日子。
古不凡拉起方燕头上的小辫子,咧嘴问道:“小燕子啊,你这麻花辫都是自己编的么?挺好看的哇!”
方燕点了点头,道:“当然了,不然还要爹爹给我编么?”
“呵呵,你教我编这个麻花辫好了。”
“你学这干嘛?”
“没啥,人嘛,活到老学到老,要学的东西多着呢,嘿嘿,等你教会我编这小辫子了,以后没事儿的时候,我也可以帮你编的嘛!”
“我自己会编,我要你帮我编干嘛?”
好吧,古不凡望着方燕脸上一脸的莫名其妙,他在心里认输了,被人家的话给呛到,只得打着哈哈,“对了,你将来若是嫁给一个你一直不曾见过面的人,不了解他的为人,他的生活习惯,他的心里想法,甚至不了解他一切的一切,你怎么办?”
方燕想了想,道:“爹说女孩子嫁夫从夫,万事都依着他就好。”
古不凡沉默,在新界那个新时代的大都市中,哪里还有这么乖巧的女孩。
等到方燕将所有的菜都洗好之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行过独木桥,回到屋后厨房准备做晚饭。
古不凡闲的手痒,见方燕又是忙着在上面炒菜,又是忙着在灶下烧火,他自个儿跑到灶下帮忙,“唉,我们那里的乡下人也都是用这样的灶台烧火熟饭,可是后来随着经济条件的提高,城里家家都用上了煤气电饭煲之类的东西,这灶台也就不用了。”
“煤气电饭煲是什么东西啊?好用么?”方燕不懂古不凡口中的这些东西是什么。
“电饭煲是可以烧饭的,简单快捷,比用这灶台要方便许多,不过有利有弊,用电饭煲烧饭,就没有锅巴汤可以吃了,浓浓的香味真是让人怀念不已!”古不凡一边怀念一边感慨。
方燕有点不懂古不凡的感受,“锅巴汤是好吃,但也不像你所说的那样啊,我天天吃,觉得也没啥特别的。”
古不凡不以为然,“你天天吃当然没啥感觉了,要知道,在我们那里,年轻人常年在外,只有等到每次回家过年的时候,偶尔才吃得上一两次锅巴汤,要是爹娘偷个懒儿,用电饭煲烧饭的话,还真就吃不上锅巴汤呢!”
方燕哦了一声,道:“好吧,晚上我家的锅巴汤全都给你一个人吃好了,保证让你吃到那种感觉的。”
古不凡呵呵一笑,继续添柴加火,希望能烧出正宗香喷喷的锅巴来。
很快,一阵阵的饭香飘出,古不凡几人率先端菜上桌喝酒,酒桌上古不凡本想试探一下方燕的酒量,她祖辈一直都是酿酒的,她的酒量到底有多大,能不能喝。
结果,古不凡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虽然他已经很是高估方燕的酒量了,但最终自己还是被方燕差点给灌醉,这是在他没有用灵气逼出酒气的情况下。
喝酒也就图那种醉醺醺的感觉,一般在放松的情况下喝酒,只要不是毒酒,他都不会逼散体内酒气的。
白天的时候,大家都不熟,方燕有些放不开,现在大家彼此之间都熟悉不少,所以她也就放开了酒量来喝,陪古不凡喝个尽兴。
酒后,古不凡啃了几块香喷喷地锅巴,然后将锅巴放在碗里,倒进一些米汤,搞成了以前经常吃的锅巴汤,满足了一下心中的那份小小的念想。
这方燕和方南不愧是海量,饭后两人又是拿酒当茶喝,古不凡和高魁两人不服输,也有样学样,拿百果酿当饭后茶水饮,结果两个年轻小伙子,愣是被这一老一女给灌得稀里糊涂,有种不知此时是何时,不知此地是何地的感觉。
晚上睡觉的时候,方南将自己的床铺让出来给两人睡觉,结果睡到半夜的时候,古不凡起来尿尿,迷迷糊糊地尿完尿后,又朦朦胧胧地准备推门进房间。
方南将自己的床铺让出来,自己就在厨房的灶台边打了个地铺,听见有人开门,就爬起来看看是咋回事。
结果,他就看见古不凡摇摇摆摆、歪歪扭扭地进了自己闺女的房间。
方南站在厨房门口,笑嘿嘿地望着古不凡推开自己闺女的房门走了进去,乐呵呵地自言自语起来,“进去吧,进去就进去吧,这小伙子挺不错的,当姑爷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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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进了厨房,钻进被窝里继续睡觉,口中还呢喃着这么一句话,“哎哟,我人虽已老,但精神却好,头不昏眼不花,今儿个晚上可是什么都看见了,这事儿可不是我逼他进我闺女房间的,是他自己走进我闺女房间的,嘿嘿,这酒啊,还真是好东西,帮了我不少的忙呢!”
古不凡推开房门后,钻进被窝,搂着他自认为的高魁就睡着了,只是那隐约迷蒙中,被窝里的味道似乎有些不对,这被窝里香喷喷的,不似高魁身上散发出来的汗臭味。
虽然抱着的手感也不太对,但是酒意还不曾退去,加上又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古不凡就是觉得抱着舒服,不自觉地就紧了紧自己的双手,咕哝了一句,“老高啊,你咋变得这么苗条了呢?这手感真不错!嘿嘿!”
随后古不凡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