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忽然开始骂起来了?”简暮推开诊室的门,问道。
这两天,他的主治医生庄驭刚从闭关中出关。正好今晚简钺诚生日宴,简暮给自己放了个假,便预约了医生前来检查腺体,顺便再开一些药。
简睿叽哩哇啦把刚才岁岁被污蔑的起因经过讲了一通,说完不情不愿地点评:“本来以为这个alpha把你肚子搞大,是个不负责任的,今天一看,没想到竟然还挺靠谱。”
至少把岁岁维护得密不透风,让人挑不出一点差错,而且还反将了钱家父子一军,从这几点来看,简睿勉强对霍予安改观了不少。
不过如果这人想要当他的哥夫,在简睿看来还是不够的,这人让他哥吃尽了苦头,拖垮了身体,单从这一点来讲,简睿就和霍予安过不去。
想起哥哥的身体,简睿问:“今天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他每次陪哥哥过来,简睿都只让他在门口等着,说他听又听不懂,进去又碍事。
简暮说:“庄医生说腺体恶化速度有所减缓,目前来看,状态还算乐观。”
这比之前的检查结果都要好,简睿松了一口气,转而又问:“之前每一次来,医生都说情况恶化,这次怎么突然说情况好起来了呢?”他不是见不得他哥好,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哥能健健康康,让他能啃一辈子哥,但是今天的检查结果确实意外。
这个问题问得简暮老脸一红。
“可能是上次给的药有效果。”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你刚才说,那两个欺负岁岁的人叫做钱邵哲和邵超耀?”
“对啊。”简睿问,“哥你认识?”
“不认识,但知道。”
钱邵哲,多年前在靖和的会议室外,简暮和他有一面之缘,当时除了霍予安在会议室里,团里的另外几个人都整整齐齐地站在会议室外听候发落,简暮匆匆忙忙和所有人打了个照面。
至于邵超耀……
“邵超耀,是钱邵哲和邵姌的儿子吗?”
“对。”简睿的5G冲浪成果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是钱邵哲和邵姌的养子,不是亲生的。”
“嗯,这一点我知道。”简暮在安海土生土长,身处这个阶层,对同一阶层里家家户户的辛秘不算了如指掌,但也多少曾经听闻,知道是怎么回事。
“邵姌是邵市长的女儿吧?”
简睿点头:“对。”
简暮若有所思。
今晚的宴会就有邀请邵市长-
钱邵哲连忙拖走了邵超耀。
好不容易挣脱开了父亲的钳制,邵超耀火冒三丈,刚要发作,但一接触到父亲冰冷冷的暗含戾气的双眼,他顿时就哑火了。
完了,他要被他爸骂死了,有可能还要挨一顿打。
然而钱邵哲没有对他做什么。
而是扭头望着霍予安那组父子的方向,眼底情绪意味不明。
良久,钱邵哲大跨步朝商业街的另一端走去。
“邵超耀跟上。”
发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不愉快的小插曲,但今天的任务还是要继续,毕竟关系到接下来的生活质量,坚决不能马虎。
这片地区山多水多,河岸边都是风景宜人壮观的吊脚楼,这和他们父子二人住的吊脚楼可不一样,这里是真正的足以入画的、货真价实的宏伟壮观古建筑。
钱邵哲水中来来往往的船只,思索了片刻,朝一个小码头走去。
这里盛产白茶,打包好的白茶会通过水运走出大山,送去外面的城镇里,再输送往全国各地。
钱邵哲和码头的货商商量了一番,便和儿子合力运货。这是计件工,搬一箱得三毛钱,他们搬一会儿,赚一些钱,先把午饭解决了。
邵超耀确实有点虚胖,白长这么大的体格,委实搬不动一箱大几十斤的白茶,只能和父亲一起搬。
这不仅是货物码头,也有行船靠岸,前来赶集的村民镇民上船下船,络绎不绝。
“哎?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你们啊?”
钱邵哲闻声抬起头,眼前站着一个穿着一身暗色花棉衣,身材不高的中年女人。他愣了愣,才认出这是昨晚被他们父子上门蹭饭的大妈。
钱邵哲笑着打招呼:“啊,您好,今天来赶集吗?”
“对啊。”大妈笑呵呵的,好奇问,“你们不是在录电视吗?怎么来码头搬货了?电视不拍了?”难道是老天有眼,他们老板终于把他们父子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