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
萧凡对清流们的私下串联未作任何反应,锦衣卫镇抚司衙门也没下达任何指示,清流大臣们便愈发胆大起来,接下来的几日,他们根本连行迹也不掩藏了,肆无忌惮的各自串联聚会,每每痛斥萧凡的倒行逆施,祸国殃民,言必称奸贼,在黄观和暴昭,卓敬等人的撺掇下,反对萧凡的声势越来越浩大。
没理会那些嘴货们扯着嗓子干吆喝,萧凡也在尽着自己的努力。
正午时分,早朝已散,萧凡乘着官轿来到了承天门外的左军都督府。
文官们的反对,他并不是很在意,在这个成分复杂的朝廷里,还有那么一群人,他们的父辈跟随朱元璋出生入死,几番浴血奋战,对朱元璋忠心耿耿,大明立国之后,他们又懂得急流勇退,辨识时务,或者因旧疾旧伤而早早离世,终于让猜忌嗜杀的朱元璋放了心,于是他们死后,追封他们为国公甚至异姓王,并且善待这些忠臣部下的子女,使荫其父爵,世代相袭,还给这些功勋后人们安排了重要且悠闲的职位,让天下士子和百姓们都看到,他朱元璋不是一个狡兔死,走狗烹的坏皇帝。
左军都督府事,就是这样一个重要且悠闲的职位。
担任这个职位的,便是袭父爵的曹国公李景隆。
萧凡在左军都督府衙门前下了官轿,抬眼望去,府前禁卫林立,军士衣甲鲜亮,执戈来往巡梭,一派肃杀庄严,相比锦衣卫镇抚司衙门,这里更多了几分军伍剽悍之气,令人心生畏惧。
府门守卫亲军见一群穿着飞鱼服的锦衣校尉簇拥着一位身着便装但气质华贵的年轻男子,立马便知是某位朝中新贵人物,当即不敢怠慢,客气的询问之后,急忙恭敬的请萧凡入内。
李景隆当差的地方很舒服,衙门三堂的左侧厢房里,他正在百无聊赖的掏着耳朵,等待下班时间到来。
萧凡进门一见他那副闲得蛋疼的模样便乐了。
“国公爷,这才正午呢,起码得再坐两个时辰才能下差吧?”
李景隆闻言一楞,转头望去,却见萧凡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口,李景隆不由喜道:“表妹夫,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儿?真是稀客呀……”
听到李景隆的称呼,萧凡沉默了一下,忽然冒出一句很有名的京剧唱腔:“……我家的表哥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
李景隆楞了:“这是什么怪腔?啥意思?”
“没啥意思,表达久别重逢的喜悦而已……”
李景隆对京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道:“腔调怪怪的,但是挺好听,表妹夫,教教我……”
萧凡摇头拒绝:“不行,你学不了这个。”
“为何学不了?”
萧凡看着他,悠悠道:“你懂的……”
李景隆顿了一下,气得一跺脚道:“现乳一指要处男才能学,难道学这个又得必须是处男?”
萧凡很严肃的点头。
李景隆悲愤长叹:“今日方知,男人的***是多么的重要!”
“有一个好消息,前些日子我把现乳一指的练习心法改良了一下,现在非童子之身也能学它了。”
李景隆转悲为喜:“太好了!表妹夫真是古道热肠……对了,你怎么突然想到改良它?”
“因为我现在也不是处男了……”萧凡怅然若失。
李景隆:“…………”
…………
寒暄几句过后,李景隆将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懒洋洋的道:“表妹夫显居锦衣卫指挥使,公务繁忙,今***来我这里,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咱们都是自家人,不用搞那么些虚礼客套,直接说正事吧。”
萧凡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很严肃的道:“国公爷,我今日特意来跟你谈一下人生和理想……”
“啊?”李景隆傻眼,接着万分迷茫道:“可是……我没有人生和理想可言呀……”
萧凡非常淡定的道:“我知道你没有,谈我的。”
李景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