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他身为江宁织造郎中,却有独断之意,苏、杭那两位织造对他已十分不满。
问他要不要让苏、杭那两位织造郎中,联名弹劾他。
梅雪征走到谢清崖面前,坐下便说:“寿康宫那位欲提拔你为顺天府尹。”
谢清崖本欲让昌丰研墨回信。
听到这话先抬起头。
梅雪征见他这般表情,知晓他也是惊讶,他沉声说:“我与陛下最初看到旨意的时候,也如你这般。”
“你觉得那位无缘无故封你为府尹,是为了什么?”
这是梅雪征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
他们都知道,无论是曹达还是寿康宫的那位,对清崖都十分忌惮。
都怕他如今是伪装出来的。
要不然也不会有先前赐婚一事。
他怕这背后还掩藏着什么,他不知道、或者想不通的阴谋,所以今日一
散值,他就急匆匆过来先与清崖说了这件事,好提前想法子。
谢清崖听他说完,沉眉不语。
过了一会,他才说:“昨日我在咸宜坊,跟萧宝珠闹了点争执。”
“萧宝珠?”
梅雪征听到这个名字,皱了下眉:“她又跟你闹什么?”
他语气不耐。
谢清崖却不愿多谈萧宝珠,他也从未把她放在眼里过。
“一些琐事罢了。”
“不过——”
他忽然话锋一转,声音也不知因何缘故,慢了下来:“昨日徐端宜也在。”
“嘉顺长公主?”
梅雪征惊讶。
他隐约想通了些关键,看着谢清崖疑声:“你觉得这件事,是长公主的手笔?”
谢清崖沉吟:“是不是她的手笔,我不知道,但总归与她脱不了干系。”
“毕竟寿康宫那位如今最看重的,便是她了。”谢清崖说到这的时候,目光不由自主地朝桌边,那两个并排放着的手炉看去。
梅雪征未曾注意到他的动作。
昌丰过来上了茶。
他继续拧眉思索。
“这么说的话,这事倒是好事,你原本是碍于他们的猜忌才不得不待在府中,这顺天府尹……虽然是个文职,但毕竟也是三品大员,管着一府事务。”
“日后我们行事,倒是要方便许多。”
“你也不必日日在外头扮那无所事事的纨绔子。”
既然想明白了原因,梅雪征这一路不安的心,也就彻底放了下来。
“可当真吓死我了。”
他放松身子坐在椅子上,哪里还有一点外头夸赞的风光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