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沧收了神通,又变化回人形,徐徐下降,落于马上。
公孙白称羡道:“公子好高的神通,在这般大威力之下,一切阵法又如何遮掩得住呢?!”
陵沧还未及谦逊,忽的前方从左右两侧,分出两道兵马,为之人正自怒目而指,高声吼了出来。
“你是何人,胆敢破我阵法?!”
陵沧观此人满脸黑须,膀大腰圆,掣了一柄长枪在手,胯下一匹乌黑骏马,神威凛凛,倒不似是华胥国的修道者,反而像是个上阵冲锋的大将军一般。
还未及开口,另一方的一个年轻公子却皱着眉头,也骑了马上前来,止住那大汉,开口道:“来敌何人,报上名来!”
陵沧见这公子虽然脸色淡然,却自有一股倨傲之意,想来必是出身不凡。
唐怜心却率先娇喝道:“你又是何人,为何不先报上名来?!”
那公子刚要怒,忽的瞥见唐怜心一身劲装,却是娇容如花,体态婀娜,面上含嗔带怒,更衬得她如同海棠一般,娇媚无限。
刚刚升起的怒气又放了下去,换上一副谄笑道:“这位姑娘有礼,在下是天雷宗的副宗主狄惊云,不知姑娘芳名?!”
原来此人正是天雷宗宗主神风真人之子,虽然也算是少年英才,然而却颇有几分纨绔子弟之意,尤其最好女色,便是当此战争之际也不忘本色。
陵沧见他说话轻浮,眉头一皱,冷笑道:“你二人可是那华胥国正一道盟先遣兵马么?既然已被我破去阵法还有什么好说?!下马受死,免得吃了苦头!”
那二人立时大怒,这狄惊云还好说,那黑须壮汉早已不耐,策马而前,手中长枪一指,怒声刺出!
公孙白冷笑一声,身子忽的掠起,竟不顾坐骑,整个人飞往天际,却忽的落下,正挡在那黑须壮汉马前。
这壮汉见有人挡路拦马,心中冷笑道:“你自己弃了马匹,却不是我有心相欺!”
长枪一抡,如同龙蛇一般,划过天际,向着公孙白砸来,用的却是大刀的法门。
公孙白神色淡然,波澜不惊,忽的袍袖一挥,将那长枪裹在其中,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那乌黑的长枪就如同龙蛇入海,再不见踪影。
黑须壮汉一惊,急忙伸手回撤,他是那天生神力之人,又经过道家炼气之法,专一地修行力道,内外兼修,早练得力大无穷,便是寻常山丘加身,恐怕也能支撑得起。
然而公孙白只以袍袖轻轻掩住,内里右手手腕一转,轻轻一扭,便将长枪枪头攥在手中,任凭那壮汉如何挣扎,竟是无法抽回!
公孙白不耐,双眼忽的爆出无穷寒芒,冷冷地厉喝一声道:“还不撤手!”
这一声喊,自然不及那壮汉般声如巨雷,然而寒意凛凛,如同冰雪茫茫大地之上,突地窜出一柄冰刃,撕破肌肤,直入骨髓与灵魂之内!
那壮汉闻听这声吼叫,立时浑身震颤,竟是不住地后退,手中哆哆嗦嗦地将那长枪也抛弃了。
那狄惊云见壮汉被这人一声吼便吓破了胆,也不禁心中颤颤,但他在佳人面前怎能出丑?立时冷笑道:“好好好,果然都非凡人,否则如何敢来侵略我正一道盟边境?!”
陵沧冷笑道:“你休要歪缠,今日之战非是儿戏,你若胆寒可自行退去,我不拦你,且教家里大人出面,再来打过!”
那狄惊云登时大怒,当得众人面前,这种丢人之事怎能做出?本来还有心且战且退,待援兵到来再做理会,然而闻得此言,立时心中怒气上涌,不退反进。
“你这鼠辈,也不过弱冠年纪,就有多大神通,敢这般猖狂?!”他怒指陵沧,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