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订过婚约的,这情意哪能说断就断,孟小姐还是心软啊。。。”
“孟大人已经官复原职,我瞧着,这两家恢复婚约只是迟早的事罢了。”
“哈哈哈,稀奇,这丢了的官能找回,散了的婚约也还能复原,真是稀奇。”
两人旁若无人地议论着,直到掌柜的在后院抓到偷懒的他们,才将人赶回前院。
而在房间里的孟筠枝,全然不知适才自已的举动落在齐轩逸眼中已经完全变味。
孟文康气呼呼地连饮了好几杯茶,才将心头的火气稍稍压下。
孟筠枝从小到大,还从未见他生这么大的气,想到适才孟文康说的话,她眼底软了不少,轻声道,“谢谢阿爹。”
礼法习俗皆有道,女子适龄便该出嫁。
孟文康乃是礼部侍郎,对这些礼数仪制最为在意,他能说出即使女儿不嫁他也会养她一辈子的话,实在让孟筠枝诧异又感动。
孟文康将杯盏放下,“傻孩子,谢什么?”
“我是你阿爹,是你的至亲之人,护着你不是最应该的吗?”
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声音沉重了不少,“说到底,是阿爹没护好你。”
若是当初不被齐轩逸伪装出来的情深义重所蒙蔽,若是他在官场之上再谨慎小心些,如今这一切,便不会发生。
连累女儿吃苦,是他为人父的不该。
孟筠枝眼眶微红,唇边扬起抹笑,“阿爹将姎姎保护得很好。”
父女俩相视一笑,孟文康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啊你啊,惯会哄人。”
孟筠枝道,“阿爹不是要出门吗,别耽误了时辰。”
孟文康不太放心,总觉得齐轩逸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客栈不比私宅,没有护院巡视。
孟筠枝笑,“阿爹放心,院子里这么多人呢,还有冷月在,不会有事的。”
提到冷月,孟文康确实放心了些。
他站起身,随意交代了一句,“阿爹今日要去趟大理寺,晚些回来,咱们父女俩一同用膳。”
听到他说要去大理寺,孟筠枝心中顿感不妙。
但她面上不显,只是在将孟文康送出门后,命香巧拿来笔墨纸砚。
写好之后,她将小纸条塞入小灰脚上的竹筒之中,轻抚了抚它的羽毛,“小灰啊小灰,就靠你了,要快些将这消息带给顾大人。”
小灰咕咕两声,腾翅飞出。
从源东客栈到大理寺,还是有些距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