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孟筠枝眼风一扫。
老嬷嬷悻悻然闭了嘴。
许蕙柔咽了咽口水,这才道,“孟姑娘…”
她欲语泪先流,“孟大人官复原职,又是这个案子的受害者,他去找大理寺求情,大理寺肯定会听的。”
“…能不能求求你,求求你让孟大人去求求情好不好?”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她的眼泪越流越凶,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我去…找、找过大理寺…但顾大人根本不理…”
“我是真的、真的没有办法了…”
“求求你,若是能救我父亲一命,这辈子蕙柔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求求你…”
她情绪有些激动,哭得脸通红,老嬷嬷不断地轻抚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而孟筠枝始终就这么冷眼旁观。
待许蕙柔顺了气,她才开口,“说完了吗?”
声音冷淡。
许蕙柔抬头,“孟姑娘…”
孟筠枝抿了口茶,道,“这个案子已经是大理寺全权处理,任何人不得插手妄议,你求我和我父亲也没用。”
“大理寺顾大人你见过,他办案最是铁面无私,不会因为旁人的一两句话就改变想法。”
“这件事,我无能为力。”
即使她能做到,她也不可能去做。
许鹭陷害她的父亲,害孟文康流放宁古塔半年,差点丢了命。
这些事她不可能既往不咎。
更何况,他触犯了律法,自然应由律法去处置他。
许蕙柔来找她说情,实在可笑。
听到孟筠枝的话,许蕙柔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再度夺眶而出。
她不敢相信孟筠枝居然这么冷血无情,“孟姑娘,你我同为子女,最是能够理解的啊,我无法看着我父亲受苦…”
“求求你理解理解我作为女儿、想救父亲的心。”
“嗒——”的一声。
是杯盏被重重磕在桌上的声音。
许蕙柔不说这些也便罢了,她说这些话,孟筠枝心中怒气不断翻涌。
她深吸一口气,道,“正是因为我也为人子女,所以我也无法看着我父亲受苦。”
“更何况,这一切都是你父亲自已种下的恶果,怨不得别人。”
“他的下场如何,律法自会判决。”
“孟姑娘…”
许蕙柔还想再说什么,孟筠枝已经站起身,“香巧,送客。”
香巧上前,“许小姐,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