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黎原,陈亮立即脸上挂笑。
有的秘密,是打死也不能说的。
不用黎原打听,陈亮就把许仲华和向宇飞带来的有关信息,向黎原做了一遍转达。
黎原听罢,不禁感叹道:“我现在才深深的感到,基层和机关是多么的不一样。”
“说说,有什么不一样?”
“基层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干部层面流动太多太快。而机关是铁打的营盘铁打的兵,干部流动不畅,有的人,能在一个单位或一个岗位待一辈子。”
陈亮笑了笑,“这很正常,机关需要稳定,基层需要变化。我们身处基层的人,两三年换一个岗位的要占至少三分之一。”
“听乔玉兰说,基层干部里,正常变化的大约只占一半左右。”
陈亮点了点头,“还有另外一半的变化,都是因为有事发生。大事大调整,就像这一次,两级干部的调动幅度,不会小于百分之二十五,就是每四个干部,就有一个调整。小事小调整,哪怕每个季度调整一次,一年累积起来也不少。”
“还真是铁打的营盘流水兵。”
“哪怕是局面比较稳定的地方,也会因为别的地区的变化而变化。就拿这一次来说,咱们北浦市没有问题,按理说应该稳定干部队伍。但其他县区的干部队伍变化很大,北浦市就很难独善其身,需要调走不少干部,去支援其他县区。”
黎原点点头,“还有一个体会,基层太苦太累,比不上机关安逸。机关只需按部就班,顺规蹈矩。基层不仅事多,而且责任巨大。那个什么一票否决制,稍一出事,就能把你的辛苦和成绩一笔勾销。”
陈亮笑道:“美女,你挂职还真挂出体会来了。”
“两年了,我不能白来啊。”
陈亮突然想起了黎原的大表哥魏晨光,“对了,你大表哥什么时候有空,我要请他吃饭。”
黎原道:“他单位里临时有事,他回去了。至于回来不回来,我说不好,他自己也说不好。”
“嗯,有点遗憾。”
“不过,他帮你请来了《经济日报》的记者,你却准备回避,让他白费心了。”
陈亮笑笑,“这就是你们不懂我们的原因。其实道理是一样的,我在媒体上得意洋洋,会让同僚们很不高兴。这叫什么?这叫政治情商。”
黎原有点不以为然,“你不在媒体上表现,他们就不生你的气了?”
陈亮道:“这你还别说,基层的干部,能服你干的事,就是不服你的嘴。你做事行,他们心服口服。你嘴巴最响,他们就是不服。”
黎原笑道:“所以,很多人服你,但服许仲华的就少,因为他是搞宣传的,就是嘴巴响一点。”
陈亮看到,黎原的衣服里,正在波涛汹涌,估计她又没带罩罩,于是坏笑道:“你服不服我?”
“服,太服了。”黎原媚笑着,将陈亮的手拉过去,放在自己波涛汹涌的地方。
“有一件事,美女,我告诉你,你不要紧张。”
“什么事?”
陈亮拿过那件米色外套,“你刚才撤离的时候,忘了拿走这件衣服。”
黎原顿时大惊失色,“啊,让许仲华和向宇飞看到了?”
陈亮点了点头,“对不起,他们一进门就看到了,我根本来不及把它藏起来。”
黎原有点慌,因为她一直小心翼翼,不想自己和陈亮的事让别人知道,也认为别人不会知道。
“小陈,就一件衣服,他们一定认为是我的吗?”
“肯定的。他们都是人精,一看就会知道是你的衣服。你喜欢这件衣服,平时穿得太多了。”
“怎么办,怎么办?”
陈亮笑道:“什么怎么办,什么都不用办,该吃吃,该喝喝。不要在乎别人怎么想,关键在你自己怎么想。”
“他们看到衣服后说什么了吗?”
“什么也没有说,装作没看见,装作不存在。”
“噢,这就是说,他们肯定看见了。你说,他们会说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