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都不知晓,更何况是刚进宫一个月的小小荣华呢?
皇后的腮边动了动,忍不住道:“也可能是你早就谋划好了,早就叫你的宫女准备好了。你即便不知她有身孕,但你和她早有旧怨,单纯想害她摔跤也不是不可能。”
虞亦禾淡淡一笑,撸起袖子,露出她手肘上惊人的红痕,那伤口已经破皮结痂,看着还是有几分骇人,“口供中应该写了,我先在桥上摔倒,若是我做的,代价未免还是大了些。”
说着又当众掀开了裙子,露出小腿上那磕在台阶上的青紫,怕是十天半个月都消不掉。
卫景珩没想到她摔得这么严重,当即道:“太医呢?赶紧叫太医过来……房里那个年轻太医叫过来,给容华擦药,再搬张椅子叫她坐着。”
“陛下……虞容华还未洗清嫌疑……”
太总管当即招呼小太监给虞亦禾搬了椅子,叫她舒舒服服坐着,要不是顾着皇后,还能给她上碗姜汤,他可看得清楚,无论到底是不是虞容华干的,只要陛下认为不是她干的,那就不是她干的。
此时站在身后久久未说话的虞昭媛终于站了出来,扬声道:“皇后娘娘,疑罪从无,而且我姐姐救了白美人,若是真的要害她,如何还要再救她,岂不是平白无故给自己留了敌人?”
这也是口供中最重要的一点,虞亦禾救了白美人。
虞亦芙是决不相信自己的姐姐是那样狠毒的人,在她眼里,自己姐姐和顺又没有心机,要不然还能被自己和家人谋划进宫里?
再说二姐还没给她生出属于虞家血脉的孩儿,如何能折在这里?
而且若是一个不好,旁人就会牵扯到她身上去,她们姐妹二人在外人眼中自然是一体的。
奚昭仪也上前一步拿过了文竹手中的金簪道:“陛下这可不是普通的金簪。”
“哦?”卫景珩凤眸微亮,虞亦禾也再次提起了精神,两人皆望着奚昭仪。
奚昭仪笑着把金簪递给了虞昭媛,此时两个以前“相敬如宾”的人也相视一笑。
“这金簪可是升四品以上位份时尚服局会送来的金簪,是开国以来就留下的规矩了,这不可能是虞容华能赏赐给宫女的东西。”
虞昭媛接过定睛一看果真如此,这升嫔金簪极细,其实样式远不如旁的金簪华美,只是作配用罢了,若不是升嫔那日她太过高兴,看了一遍又一遍哪里能记得这么普通的金簪?
可现在这个金簪就是最好的突破点!
“对啊,陛下,我姐姐如今才是容华,如何有这种东西?”
虞亦芙兴奋道。
卫景珩瞬间想通了其中关窍,扬声道:“把红俏带上来。”
红俏又被小太监拖了进来,拿掉口中塞得破布,她哭的稀里哗啦道:“奴婢是不小心的,奴婢知错了!”
她哪里知道自己是要去陷害纯贵嫔的,她只以为是有人买通自己陷害纯贵嫔推了自己主子,她以为摔倒的会是自己主子……
可她这样让所有人都眉间一凝,身边的小太监当即给了她一巴掌,“安静点。”
大总管也代为开口道:“贱人,快说这金簪是谁给你的!”
红俏看着那眼熟的金簪,大惊失色,她支支吾吾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可这个样子已经叫所有人有了答案。
她认得这个金簪,这确实是她的。
远处一个偷看的小太监心中暗骂一声蠢货,悄悄地退出了内室。
红俏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又看了看远处垂眸不说话的虞亦禾,心下知道自己逃不了,暗害皇嗣就是死路一条,
于是一咬牙,指着虞亦禾大声道:“是她给我的!就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虞亦禾早有预料,此时被红俏指着,依旧八风不动,只冷冷地看了她最后一眼。
帝王眼神冷漠,随意地摆了摆手,淡声道:“拉出去审问吧。”
之前已经确定是嫔位以上才有的东西,如何能是她给的,显然是信口雌黄。
红俏捂嘴拖走后,虞昭媛主动上前一步,福身道:
“陛下,臣妾恳请陛下搜嫔位以上娘娘的宫殿,若是谁缺了少了这簪子,怕是和这件事得有些干系。”
“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