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以证得便是湖山剑门之物?”
“说不上‘证’,但确实有这个说法。”安藏展开刚刚收受的天山传信,“这一段我倒没见过,但门中典者说可信:时间是在穆王离开群玉山之后、建造秘藏之宫前,史中有一段记录,乃是‘奔戎窃王之剑,从者举之,杀,尸赐偃师’。”
“。”石、谷二人俱都停下了手中之笔。
“是不是?”安藏将信递给他们,“何以这一次,却要‘从者举之’,穆王才知道是谁偷了他的剑?”
二人低头看信。
“因此,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穆王将这件典狱之器留在了途中,被窃剑之时,他手上已无典器。”安藏道,“穆王东还,先南后东——天山南下六百里,便是。”
男人在地图上一敲:“今日飏州。”
“所以那古传之物竟然真是这件【照幽】?”石簪雪合信而思,“‘夺魂珠’也真是从神器‘烛内’之理而来?”
“想必如是。”
谷云扶这时看着两人插嘴:“那咱们要拿吗?这东西到底重不重要?”
石簪雪笑:“谷师兄真是在神京待久了——与穆王有关的东西,于天山而言岂有不重要的?”
安藏也笑:“看你如何比对——大约刚好和我这个玄门二阶一样重要。”
谷云扶哈哈:“我想毕竟只是件典狱之器,虽然很是神妙,但于天山世代追寻的东西而言,好像并无什么关系。”
“真相是线索一点点拼凑出来的。”安藏轻轻一叹,“拿到这件东西,便可追溯穆王遗留它的缘由‘穆王仙藏’至今所有零碎不全的消息,不都是这样一点点推排的吗?”
谷云扶点头抱拳,石簪雪想了一会儿:“师叔从仙人台那边回来,怎么说?”
安藏哼笑:“老狐狸精得很,见我们只我一位二阶在这里,他也不慌不忙。”
又叹:“仙人台两道间隔如此之远,平日也没什么联系,但一出案子,联络配合却互信无遗。”
石簪雪道:“是他们西陇那边也查出了什么吗?”
“哪里查出什么?”安藏轻轻一笑,“这事情一接到‘穆王’两个字上,那边仙人台便不干活了,只跟在天山后头旁敲侧击,骂也骂不走,甩也甩不掉”
谷云扶哈哈:“反正就是这么件东西,真落在他们手上,想办法换回来便是。”
安藏也点点头:“是的,这么大动静,总怕事情弄得敏感了,如今。至少暂时瞧来也算大小刚好,我们几个也足以处理。”
一旁石簪雪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过【照幽】的事情那天我还说于那位裴液了。”
“?”谷云扶偏头。
“就是师叔当作轶事说于我那晚出门刚好碰到,我便拿来交好了。”
“。唉。”谷云扶轻叹一声,“我算知道石师妹为何风评如此之好了。”
“?”
谷云扶笑:“我久在神京,一回山,人家提起【安香】仙子,都说是清心淡欲,一心向道,人好的很。当时我就想,小时候明明最懂事乖巧,怎么现在就‘清心淡欲’了——【飞琼】左师姐也是一心向道啊,怎么没有这般好的风评。”
“后来把伱和商师弟往一起一放,见你二人竟能聊起来,我就更是惊讶——”
石簪雪托腮淡笑:“左师姐和商师弟聊不起来吗?”
“何止聊不起来!”谷云扶一仰,“不打起来我就谢天谢地了!”
两人都笑,石簪雪道:“左师姐是真正向道的天才,她不管别人怎么看她,也不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