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再华点点头:“我也不想。”
“。”
不过老人这句话倒是真的激活了裴液这个想法——【鹑首】可以在剑心照中保持清醒,那能不能用于防御这枚珠子呢?
它的位格一定足够,但是权能不一定相符——它对应的应是“心珀”的部分,可以破除迷心,对于“留”的部分,则不知有没有效果。
要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又要回到老人所言“更细节更清晰的机制”之中了。
“那便就到这里了——其实还可以拆拆看,但我没有那个工夫,天山也不一定同意。”隋再华淡笑,看着裴液问道,“刚刚这些信息,抄录一份给仙人台可否?”
裴液一怔,心想天山不愿将夺魂珠交出去,是要把这份证据握在自己手中,倒不想阻挠仙人台查案,于是道:“自无不可。”
隋再华点点头,轻轻后仰倚上靠背,看着手中的珠子,指了下纸笔道:“大小如枣,重约二两,正为心珀,背为铸金。”
抬眸看了眼立得端端正正的裴液,轻叹道:“劳您记一下。”
“。我不太会写字,大人。”
“。哦,抱歉。”隋再华于是亲自拿过纸笔,“研墨会吧?”
裴液走过去,有些脸红。实话讲,在奉怀生活十几年,他从未觉得不熟笔墨有什么不便,但如今进城不过二十天,却屡屡受到这种“侮辱”。
想到日后到了神京少年暗下决心,必须得分时间来补习一番书本了。于是又联想到那本进度危险的《六朝剑艺概论》,心情一时不太美妙。
隋再华细笔蘸墨,于纸上一条条详细地记下他对这枚夺魂珠的全部析解,直到写满足足两页,才搁下笔杆。
裴液看去,只见那蝇头小楷密密麻麻,不禁道:“我们刚刚说了这么多东西吗?”
老人不语,将两张纸递给他看了一下,裴液一怔,才发现上面的字迹一模一样。
隋再华从腰间解下一枚小印章,分别在两张纸尾押了印,而后将一张递给他:“这张你拿去给天山吧,省得难做。”
竟然帮他抄了一张。
“。”裴液简直有些受宠若惊,“哦好。”
隋再华看他一眼,温声笑道,“接下来该我找你的事情了。”
裴液将纸张仔细收好:“大人请说。”
隋再华看着他:“你立在拙境顶峰了吗?”
“前两天刚刚抵达。”
“你多大?”
“十七,大人。”
“习剑几年?”
“八年。”
隋再华不再说话,看着他笑。
裴液有些为难道:“。我确实不想进少陇修剑院,大人。”
隋再华两手一交握,一个微微的白眼已翻了出来:“我瞧你其实比尚怀通要傲慢得多,偏偏总装得很谦逊。”
“。”
“你为什么不想去修剑院?”
“。我想去神京,大人。”
“神京武举,走仕途?然而修剑院出来,也尽是前途。”隋再华看着他,“即便你不来修剑院,我也不建议你去神京。少陇府也已是足够幼龙翻腾的深海,到神京去,真龙也有金鹏之患,你一个无依无靠的乡下小子,实难得以伸展——你知道,无论少陇还是神京,想要在这样的地方起势,最重要的是什么?”
“靠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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