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说:“你确定没有关系吗?江小姐,你在逃避什么,想必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江笙从床上翻下来,可动作却不如刘玉那般快。
门发出闷响。
刘玉已经离开,不多时,楼下车灯亮起,随着车子低调的启动声音,一道银黑色的车影闪进浓密的路边法桐遮掩的路中。
江笙站在窗前,她的手按在冰冷的窗户上,原本平展的心像是一张废纸,被狠狠捏起来,然后团成一团。
刘玉不会回来了。
江笙眼中凝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她内心有什么沉重的气聚在一起,然后开始无限制地膨胀。
一些隐秘的失落感渐渐冒出头。
这段相处中,让她开始纠结的悄然萌发的念头,如何跟刘玉讲?
刘玉不会听,也不会信。
她和刘玉这样的关系,本就什么都不应当讲。
*
刘玉驱车来到了朋友发出约定的酒吧。
上到二楼最中间的位置时,许岩岩笑吟吟地举着一杯爱人沉醉晃过来,语气调笑,带着几分熟稔的嘲讽:“我们刘董事务繁忙,这么晚到,先自罚一杯吧?”
刘玉接过酒,却没喝,径直坐到空位上。
那杯冒着凉气的粉色冰山在杯子中旋转。
“不喝。”
许岩岩哼声:“你是不是来不起?”
“你想让我进医院?”刘玉皱起眉。
“你看我们这一圈,玩了十多年了吧?你不相信哪个就直说。”许岩岩开始煽风点火。
许时受不了她,隔着刘玉伸手给她拽到位置上,“你别回来就乱搞事,老实会儿。”
“你们这接风酒都是给我准备的,我不。”许岩岩不乐意,又挤到刘玉身边,“听人说,看见你带着一个女人吃饭,谁啊?漂亮吗?我认识吗?”
原本其她三个人都没支声,听到许岩岩的内容,三个人齐刷刷地盯住刘玉。
许岩岩很嫌弃地看着另外三个,“不是吧你们,你们在临城都不知道,反倒要我这个刚从国外回来的人告诉你们吗?”
许时轻咳一声,“没听刘玉说过啊。”
周煊言简意赅:“说说。”
梁旬把许岩岩拎开,自己坐过去,“小玉,你不行啊。”
刘玉扫了梁旬一眼,没有接她的话。
“女朋友?”许岩岩眼睛亮起来,“万年寡王脱单?”
刘玉:“我走了。”
“你这偷偷摸摸的不够意思。”
旁边朋友你一言我一语,刘玉看着杯子的那块冰山,不知怎么,想起临走前江笙那泛红的眼睛。
莫名烦躁起来。
“从她嘴里听不出个什么,闷葫芦一个,还是来听我这个吧。”许岩岩的耐心很快消失,她话题转得很快,“陈诗凡,知道吧。”
刘玉飞快抬眼。
许岩岩此人,从小到大,素来不会看人脸色,哪壶不开提哪壶。
意大利的风水还没给她改了这个臭毛病。
“陈诗凡还有动静呢?她家那鸡飞狗跳地给人江家姑娘退婚了,还不回来呢!真是分手啊。”梁旬搓搓胳膊,顺手把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耳垂上的银色耳钉晃了晃许岩岩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