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陆吾对我发现的这点,似乎丝毫不在意,倒像个没事人一样,将耷拉在额前有些碍事的头发往后一理,再抹了一把脸。
“你……”
我张口想问他,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和我一样可以伤口自愈?我们是不是有什么渊源关系?可话到了嘴巴,却干涩得问不出来。这一路来,我知道他对我并没有恶意,甚至还处处护着我。在这样紧要的关头,我这样询问他,会不会太唐突了?
他对我满脸的疑问一概无视,只稍微打坐运气休息了会,便问我:“准备好了吗?”
“嗯!”我点点头,应他!看陆吾的状态,他已经准备好随时战斗。
我也赶紧甩了甩头,将心中疑问压了下去。
现在不能分心,我应该将所有心思都放在破阵上。破阵,救出罗门烈,驱逐入侵者,离开这鬼地方,才是我现在要做的。
我抬头重新审视着眼前的战局。
很快,我粗略地计算了一下,我们跌入这山洞,也快过去两天了,我手腕上的手表还是停留在掉进来的那一刻,连背囊里的指南针也受到这阵法的影响,一直在打转。
这意味着,若我们不能一举破阵,反而被困在阵中的话,没有食物,没有水,迟早也会被困死。
想起之前在埃及大神殿里,也被困了两三天。那时候可能因为恐惧过度,所以毫无饥饿感。现在不同,有了前一次阅历,眼下多少有了一点经验,没那么心慌。
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安心,完全来自身边这个让人有些难以琢磨的男人。他给了我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好像不管深陷怎样的绝境,只要有他在,我总能安心。
“啧!”我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我被自己刚才的想法吓到了,我们认识还没两天呢,我哪来的自信,他会一直带领我走出去呢?
“那就开始吧!”
他站到我身旁,以一种傲人的姿势,淡定地看着眼前这一片暗藏杀机的景象。
眼前的门楼亭台水榭,一片静谧。
若不是知道此处设有这样凶险的阵法,谁会想得到,本来如此雅致的景观,竟然暗藏杀机?
我深呼吸一口,将演算的结果简单明了地告诉陆吾:“此阵明着是偃月归流,实则是奇门遁甲。奇门遁甲跟八卦有藕断丝连的息息相关之关系。所以,我们必须由外至内开始破阵。破阵须遵循三周律的方法,第一周,左行坤卦,右推乾卦,收尾结合,打开生门。”
说到这里,我瞥了他一眼,他没有什么表情,但认真在听。我继续说道:
“第二周稍微复杂些,我们需上跳为三,启动生、休、开三门,若我们能入得这三门中任意一门则为吉;由这些门内,往跳下二,为死、伤双门,在这双门中,我们会有一场恶战,但我们必须以防为守,以退为进,以避为攻;躲得过去的话,我们便可达到中央位置,中进为一,为惊、景、杜三门,避惊入景,坏杜门,必乱阵法。第三周,为最后一阵,是偃月归流的实阵,我们破了奇门遁甲之后,这阵便成了普通行军布阵,阵眼已死,你能应付得来。”
陆吾听完后,沉默不语,但嘴角里隐约露出一丝我看不懂的笑意,像是赞同我的话,也像是带了些嘲笑的意味。
不过这等关头,我无暇以顾其他,问他:“要继续吗?”毕竟闯阵这种跟性命攸关的大事,他为主,我为辅,我得征询他的意见。
“那么,我们首先要做的是?”他侧头看着我,等待我下一句。
“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破坏占据震仰盂缺口处的那尊武将护法。”我右手抽出匕首,往胸口一横,左手往侧对面的那尊武将护法方向一指。破坏掉那尊武将护法,我们可绕过其他武将进入中圈范围,也即是会直接走进生、休、开任何一扇吉门。
“好!”陆吾没有任何异议,他头一点,举剑往那方向一指,一把将我带起,纵跃飞身,双双落入死门蓬星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