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一次,把家底赔光了都不够,可能九族凑凑都赔不上。
一看就是外来的,不懂。
崔绩看着手上的账单,非常想不通。
为什么父亲到京城没几天,就如此大手笔地花了这么多钱。
将近百万两银子。
得亏崔氏家底厚实,换成平常百姓,怕是只有全家上吊的份。
崔氏的现银没那么多,折算了不少京中崔宅的值钱物件抵了钱。
看着文春阁的伙计,将宅子里的值钱东西一件件往外搬,崔鄂气得直接回屋。
崔绩淡漠地看着人把宅子里的东西搬走了大半,心中毫无波澜。
五十六岁那年,已经登基庐江王决定南渡迁都,他也是这样看着下人把这所宅子里的东西搬走的。
行至半路,遇见了落草为寇的良民,不仅赔上了这些物件,他一家老小的命也交代了。
这是崔氏欠人家的,赔给人家,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崔鄂闭门不出,连带着崔邦也收起了自己的暴脾气。
他们多年前是来过京城的。
那时候,先帝还在,京中原不是如今的模样。
崔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真的老了,跟不上现在的风气,是以到了京城后,处处水土不服。 。
崔鄂不解地问:“为何不收下?难道你们这里打坏了东西不用赔?”
伙计吞吞吐吐地道:“赔,自然是要赔的……”
“那为何不收下这银钱?”
“不是我们不识抬举,实在是客人您这钱……连零头都不够。”
崔鄂眼前一黑。
他刚刚拿出来的可是一百两的银票!
一百两,连零头都不够?
这文春阁是用金子盖的不成?!
见崔鄂一脸不信,伙计赶紧为他解惑。
“实在不是我们想坑您,我给您说说。”
“您瞧这幅被酒泼了的画,乃是易大师最擅长的花鸟图。”
“这幅画由易大师在晚年时绘制,是其作品中,最具田园风格的一幅。由我家小姐从易大师的后人手中,以三万两的价格购入。”
崔鄂忙不迭上前细细去看。
这幅画,他家中也有……
到底谁真谁假?
仔细看了半晌,崔鄂的脸更黑了。
他手里那幅从易家后人手里得到的,才是赝品,这幅是真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