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范围之内,她选择出手相救。
权当是自救。
她未曾想过,当初的自我救赎,最终会成为他人心头的牵挂。
她救过的那个孩子,没长歪,成了一个很好很好,很好很好的少年郎。
她很开心。
这是什么都比不上的,最贵重的礼物。
见裴萧萧将珍珠收下,韩长祚也欢喜起来。
他冲着裴萧萧咧嘴笑。
还像是当年那个,接受了狐裘后,朝裴萧萧笑地满足的孩子。
裴萧萧就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到,韩长祚带着自己出来的第一站,竟然是当年裴文运和孟氏落脚的地方。
京城外的一个小村落。
那段时光,是裴家最为困难的时候吧。
明明是新婚夫妻,却无房无产。
就连住的地方,都是夫妻二人缠着村长、耆老,好不容易才点头答应的一块无主空地。
且不属于他们,只是暂住,还约定了每年要给村里的租金。
曾经伫立在这块空地上的漏雨茅草屋早已不在。
裴文运官拜京兆尹时,村长和耆老就招呼村民们,推倒了重盖,建了村学,想着沾沾裴文运的才气,也让村民中出那么个大人物。
建村学的时候,裴家夫妻还特地送了笔钱过来,是以村学盖得气派,十里八乡都没有这样的村学。 。
“你不是鱼眼珠子,从来……从来都不是……”
翻找丝帕的手停了下来。
裴萧萧低着头,余光扫到了因为急着找丝帕,而被随意放在边上的螺钿盒子。
里面是满满的珍珠。
是面前这个一直牢记自己做过的事,对自己心怀感恩之人的拳拳心意。
低着的头慢慢抬起来,那张美得让韩长祚心跳不已的脸,重新光芒万丈。
这是韩长祚从来没有见过的裴萧萧。
她的眼神很真挚,她的语气很温柔,举手投足,都充满了温润而泽的气息。
足以容纳、包容万事万物的光辉,照亮了整个马车。
韩长祚沉浸在这温暖舒适中,激动的心情开始平复。
好像小时候,阿妈抱着自己的感觉。
虽然那个拥抱很小很轻,几乎可以忽略,却能带给自己从未有过的安宁。
得到过,他就再也不想要放开。
裴萧萧抱起那个螺钿盒子,垂眸细看,用手轻轻拂过上面繁复的花纹。
“那这个,我就却之不恭,收下啦。”
“谢谢你啊。”
那个时候的她,就像个小炮仗,爱打抱不平。
她一早就听说,宫里的六皇子很不受人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