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情绪中抽离。
“这个成安王妃,有点惨。”谢司媛在一旁小声地感叹了一句。
她从刚才跟萧牧野致歉起就安静无声,脸色还有些苍白。
看我时脸色也古怪。
大概想给赵知近留些好印象,此时说话还算轻声细语。
“不过当初不是盛传,她背叛成安王转投。。。。么?”不敢带出太子的名号,谢司媛言语模糊:“全京都骂名昭著呢。”
她说完又急忙看向赵知近,估计觉得对方对沈妙缇看重。
言辞一转:“不过我没骂她,我就是觉得她挺惨的。”
赵知近言语有些苦涩:“若是你见过她当年奋不顾身嫁入王府,忙碌奔走,定然不会信那些疯言疯语。”
我端起茶杯,借着喝茶的动作,掩盖眸中的通红。
“成安王呢?他病了大半年,是对王妃情深?”
赵知近复而又气起来,他讥讽一笑:“情深?他眼盲心瞎!大病一场谁知真假,人都没了,做给谁看?”
声音颇大,丝毫不避讳对方是个王爷。
原来当初我困顿难行之际,也有人为我愤愤不平过。
谢司媛大概是怕了,沉寂下去不再出声。
话题中止,赵知近说起了别的。
“今日本是想来看看你,你与庭安的婚事,是我同你外祖定下的,” 。
我今天来这的目的。
一是为了瞧瞧老爷子。
二是有一些在别人嘴里听不到的,我想从他这里了解。
‘咯噔’
杯子几乎是摔在桌上,茶水溅出桌面。
“没有人会失踪半年没有音讯,我曾派人去成安王府打探,阿妙的白骨已经寻回,但成安王,拒不发丧!”
赵知近提起,面上的愤怒真切。
难怪方才知道萧牧野在楹花楼,气成那样。
“沈府没落,沈铭与我多年好友,却惨死在山贼之手,他最后一封信传回京都时,我那时若能来得及——”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
沈铭是我父亲。
“总之若不是阿妙嫁入王府,遇上这人,沈府不会平白遭遇这一切,我早就劝告过沈铭,不要涉及党争。”
他说罢,将茶当成酒,一饮而尽。
什么——意思?
我的手脚穆地冰凉起来,党争?
父亲当日落入賊手,我亲眼在山寨看见的尸体,他是被山贼虐杀的!
我努力稳住情绪,开口时还是泄露了一丝颤抖:“赵爷爷如何判定,沈大人当时是因党争遭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