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是在为不可掌控而恼火。
亦芷的事是他的鱼饵,为的是引我出来——事实也算成了。
他看见了那封我的‘手书’。
但更多的应该是挫败,因为他抓不住我。
也是因此,我才对这个人更加失望。
他是我同床共枕了四年的丈夫,信任却如同一张薄纸。
不,应该说从没有过信任。
孟冬宁还在假惺惺地说话:“王爷不要生气,以姐姐管家的手段,不论是太子还是护院,被姐姐收买人心都不稀奇,别气坏了身子。”
说着还贴心地替他拍了拍背。
这时候她终于看到萧牧野手上的烫伤,惊叫起来:“怎么烫着了?来人拿药酒来!”
“主院有芦荟膏。”萧牧野脱口而出。
我和他都一片怔忪。
芦荟膏是我在主院为他备的烫伤膏。
萧牧野烫伤是常事,因为他总爱喝热茶,不知道为什么还总撒在手上。
但是每次他烫伤我第一时间就能发现。
芦荟治烫伤效果极佳,我看医书的时候学了一些,又亲手制作,备在房里。
每次他烫伤,我都要责怪两句:“这茶凉一凉再喝又怎么了?非得撒在手上让我心疼?” 。
孟冬宁忽然害怕地走到萧牧野身侧:“王爷,依着冬宁一个女人家的直觉,这人怎么像是很在意姐姐?”
她不说还好,一说萧牧野更是怒气翻腾。
蹲下身,他掐起宋思明的下巴:“你想帮她做什么!?”
“当然是她要的任何东西!”宋思明癫狂地笑起来:“有本事你杀了我。”
“王爷,他分明是情根深种,为了姐姐在所不惜,”孟冬宁捂着唇:“看来姐姐当真是四处留情。”
我不停地摇头。
我跟宋思明什么都没有,平时相处也是进退有度。
他没有表露过对我有别的情谊,更不可能参与此事!
随便捏造我的手书,污蔑栽赃我与太子,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原来你也痴心妄想。”萧牧野狞笑:“司珏!”
他像个被激怒的狮子,根本不去究其细节,也不去想这封手书是否可疑。
而是叫司珏将宋思明押下去!
“将他挂在的沈府外,沈妙缇不出现,直接吊死!”
冰冷的语言,宣布了一个人的生杀予夺。
我双腿一软跪了下去,想求他不要这么残忍,想让他再去核对我的字迹。
又想问宋思明为什么要这样做。
怎么偏偏跟太子扯上了关系?
但我的话没有一个人听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