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侍女的搀扶下,她急匆匆冲过来,恐惧的尖叫差点震动我的耳膜。
“这是,这是什么?!!”
她恐惧地盯着喵喵的尸体,连连后退,一边摇头。
上了水粉的脸被雨水打湿,苍白浮在面上。
萧牧野还维持着半跪的姿势,很奇怪,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去扶孟冬宁。
“喵喵死了。”他说。
此时他叫喵喵,有一种诡异的平静。
孟冬宁看上去要吓晕在侍女的怀里,她的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声音凄楚:“王爷您怎么了?为了咱们的孩子,先离开这里好不好?冬宁害怕。”
她说着,眼泪一滴滴往下落,凄楚又可怜。
我的目光落在孟冬宁的肚子上,有点羡慕。
她有了孩子,可以高喧于口。
我和我的孩子,却只能惨死在阴暗凄冷的山崖下。
萧牧野的目光也落在上面,看了很久,手在身侧握成拳。
我读不懂他的意思,萧牧野这个人我从来没看透过。
就像我不知道他刚才为什么要突然跟孟冬宁说喵喵死了。
见他这样,孟冬宁似乎也慌了。
她避开侍女撑伞的手,着急地去握萧牧野的:“王爷,是不是姐姐故意的,您从宫里回来之后就一直心情不好,是有人在您面前说了什么吗?” 。
因为我的灵魂已经什么都做不了。
萧牧野原本站着,在看清喵喵时,居然身子一晃,半跪下来。
“你高兴了吧?”我怨恨地冲他怒吼:“你这么不喜欢它,它现在死了!”
他依旧听不见我的怒吼,听不见我的无力的绝望。
只是伸出手去,想触碰喵喵湿透的皮毛。
一个惊雷响起,他的手复而又缩回来,偏头朝我看过来。
——我从来没有在他眼底看到过这种茫然。
漆黑的双瞳里什么也没有,沉的令人心惊。
当然也不可能看见我。
“王爷。”祁伯忧心地上前一步,要扶他起来:“您起来——”
“它怎么会死在这?”
萧牧野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是啊,它怎么会死在这?
即便伤了腿,主院已经没有人,它也不该死在井里。
难不成一只猫,会因为我不在了,而跳进井里自杀吗?
我当然不信。
我无法忘记孟冬宁那一夜看见萧牧野抱着喵喵时,那种怨恨厌恶的神情。
如果不是她的一句话,萧牧野那夜是动容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