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刘三瞪大了眼睛,吃惊的道:“这大牢内不是戒备森严吗?怎么会让人跑了?狱卒是干什么吃的?”
睡妮摇了摇头,道:“是睡妮大意了,原来是那女刺客假意让我所擒,故意混进王府,睡妮办事不利,请殿下责罚!”说完,当真跪了下去。
“算了算了。”刘三安抚的挥挥手,道:“这事不怪你,起初是我让你放的。也行,她并不知道我得了痢疾。”
一旁的酒神猛然惊醒道:“殿下怕她妖言惑众?”
刘三点了点头,道:“是啊,一旦她在城内造谣生事,妖言惑众,造成军心民心不稳,对于我们极其不利。对了,还有就是那个黄半仙,你们赶紧派人去把他带来软禁起来,沃沮两城未收复之前,不得把他释放出来。”
“遵命!”二人急忙应了一声,扭头就走。
“酒神留下守住房门,睡妮你带着十几个人去就行了。”刘三出口道。
“是。”
安排完了这一切,刘三忽然觉得肚内翻江倒海,一阵阵下坠的感觉传来。惊的他连滚带爬的朝茅厕而去。
奶奶的,老子糗大了!
几阵臭气熏天的呼啦啦声传来后,刘三弯着腰,极度虚弱的扶着墙角一步一挪的回到正厅。大口的喘着粗气,翻身倒在床上。阵阵肚痛让他眉头紧蹙,冷汗淋漓而下。愈是难受,刘三愈想催眠自己。在睡梦中能让人忘却病痛。
迷迷糊糊中,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嘈杂声阵阵传来。
“两位前辈放我们进去吧,俺铁柱给你跪下了。让俺看看殿下去吧。”这是铁柱的声音。同时伴随着其他的的请求。
“不行,殿下有吩咐。所有人等一律不准入内,否则格杀勿论!”酒神瓮声瓮气的拒绝。
估计现在是东方朔也碰上睡妮了,两个冤家彼此都有情愫,但此时虽说共事一主,但却各自目标不同。
”公羊萌,就算是我东方朔求你了,让我进去吧,我起码略懂医术,能为殿下把把脉。”
睡妮冷冷的声音传来,“东方先生,世上只有睡妮,没有公羊萌。先生要搞清楚,再说殿下不让你们进去,也是为了你们好。”
“两位前辈通融下吧,为了亿万大秦百姓,为了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男人,请二位前辈去禀报一声,哪怕是让殿下传个话也好啊。如此急惶的把印绶授予我等,我们如何敢接啊!”这是荆浪的声音。
酒神哼了一声,“都闪开,我不管你们是什么理由,要是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殿下不见你们,也是怕痢疾传染给各位。你们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同时睡妮更加冷冽的声音道:“东方朔、荆浪、铁柱,你们要是念在殿下对你们往日不薄的份上,好好打仗,早日收复两城,也算是对得起殿下了。你们在这里恬噪,一旦殿下重病的消息传出去,岂不是军心大乱?到了那时,你们就百死莫赎了!”
一席话,说的三人彼此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约莫有盏茶的功夫,又听见外面噗通噗通几声,像是磕头的响声。接着衣袂声窸窣传来,伴随着远去的脚步声,声音逐渐减弱。
走了?刘三抹了额头的汗水,叹了口气。该死的痢疾!
听到他们不甘心的彻底走了,刘三这才喘了口气又躺了片刻,把辽东郡里里外外的事情考虑了个遍,确认没有遗漏,即使即使自己离开或者挂掉了以后,此地的战事也不受影响。这才放下心来。
他对自己的病有彻底清醒的认识。痢疾等于不治之症。他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他虽然平时风流不拘嘻嘻哈哈,但从心底里他不愿意让人看到他临死前的样子。尤其是知道,痢疾死的时候面相会很惨,面黄肌瘦眼窝深陷,形同恶鬼。
一年.整整一年了。
刘三叹了口气,用食指揉了揉眉心。他从一个不入流的小厮摇身一变成了太子殿下。短短十二个月的跨越,比起一般人一生还要精彩。如此刺激的人生,虽然短暂。但是他很满足了。就像那璀璨的流星,灿烂的划过漆黑的夜空,给人以短暂的希望。毕竟,他是死过一回的人。多活了一年,就是自己赚到了。
回想这一年来,自己破四旧,诛静虚,平定安乐王叛乱,开办稷下学宫,同时也发掘了
霍去病、张骞、董仲舒,窦婴、桑虹羊、霍光、张汤、李少君、公输武、铁柱、张海涛等后世赫赫有名的人物。有文有武,皆都是出类拔萃的一时豪杰。人才济济下,大秦国定会蒸蒸日上。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时独子,没有兄弟,皇位没人继承,秦国必定有一番动荡。
唉……
罕有忧愁的刘三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还有在娘胎中的孩子们,尚未出世就没了父亲,遗腹子,好凄惨的称呼。他知道。号称黄半仙的那个郎中,是整个辽东郡乃至全国最有名的郎中了。既然他都无法医治,刘三哪能不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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