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铁柱一根筋,有些不明白的道:“下药做什么?”
刘三抬手给了他一个暴栗,没好气的道:“在虎贲营,要说武艺胜过你的,不知凡几,但是角力上面,全营的刑徒哪一个能比得上你的力气!”
铁柱咧嘴笑笑,没说什么。
刘三话锋一转,道:“刚极易折,树大招风。小心他们暗中下药对你不利!”
铁柱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三哥,我知道今天百将大人来的时候,为什么让士兵们督查好粮草和战马,原来是怕他们暗中捣鬼!”
刘三反了个白眼,懒得和他计较。心中暗暗打定主意,明天一早要对这个铁柱好生照顾着。因为这个憨厚的铁柱给自己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冥冥中,喜欢帮助他。也许,这就是缘分吧。就像临淄郡的赵水、苏文一样。
看到刘三闭目沉睡,铁柱觉得有些无趣,移动了下壮硕的身子,渐渐鼾声响起……
翌日一早。击鼓列操,寅时点卯。
正规的士兵皆都排列整齐,接受各个屯长、百人长的训话。后勤的火头军埋锅造饭,炊烟四起。马儿嘶鸣声此起彼伏。
刘三所在的虎贲营,刑徒大约在三千人左右。占整个虎贲营士兵的十分之一。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为那些正规的士兵服务。
各色斑斓的旗子插遍了山下的各个道路两侧,这是赛马道。而角力场所就是随便在一个平坦的地方,围成一个几十米见方的场所。而骑射,却是在很远的赛马道东侧。
七月七日,在刘三的时代,是牛郎会织女的日子。可惜,这个时代,没有这种凄美爱情的故事流传。只有令人热血沸腾的角斗、骑射等才是这些大秦士兵的最爱。
刀枪无眼,所有角力的士兵不限手段、不限时间,直到打倒对方为止,所以极其残酷,一般有自知之明的刑徒和士兵,是不会参与的。
呜呜……
浑厚沉闷的号角声响起,开饭了。
劳碌了一早上的刑徒各个自觉的把工具集中放在武器库,人群逐渐向火头军那里靠拢。“三哥,我把你的瓷碗拿来了……”憨厚的铁柱抱着两个大碗屁颠颠的朝刘三这边过来。
“谢啦兄弟,”刘三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铁柱不善言辞,只是一个劲儿的傻笑着。
看着三三两两的刑徒互相谈论着往前涌去,刘三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从他们那疲惫的脸上,似是回到了后世,带领着一帮子衣衫破旧的民工,劳累了一天来。三五个聚在一起,啃着馒头就着白菜汤,喝着劣质的白酒,满脸的满足表情,很亲切。从内心来说,逼宫杀静虚后,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流落到下苦力的刑徒,他心里不后悔。从后世社会底层锻炼出来的极强的心性,让他很快就适应了虎贲营的生活。从一无所有到拥有天下,又从坐拥天下重新变得一无所有,起起伏伏的,哥蛋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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