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你这里……不干净吗?”孙氏环顾四下,感觉这茶寮里面挺有安全感的啊,院墙都很高,外面就算站着一个高个头男人,踮起脚都看不到院子里头。
而且院子门也很大气,厚重。
“实不相瞒,这大冬天,山里野兽都躲起来窝冬了,山里冷清,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就喜欢出来折腾人。”杨华梅压低了声音说。
“啊?”孙氏脸色一变,下意识就缩了缩肩膀,却又忍不住好奇想要多打听几句。
杨华梅道:“就是敲门,拿石头子砸院子门,搞得烦死了。”
“所以今个你们过来,峰儿拍门,我一时间都有点不太敢去开……”
孙氏恍然,怪不得先前峰儿喊那么大声,院子里面都有动静了,却迟迟没开门。
搞了半天,原来还有这么一茬啊!
“梅儿,这情况严重不?你们俩住得下去不?”
换做孙氏,八成是不敢再在这里住下去了。
杨华梅道:“老徐说,往年冬天也这样,不要搭理就是,等过完年开春了就好了。”
孙氏皱眉,忧心忡忡:“往年茶寮里住了徐家一大家子啊,徐家几个儿子都在,男人多阳气重,如今就你们俩……”
人气不足,又是深山野岭的,容易招邪祟。
杨华梅苦笑,“那能咋办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呗,我总不能丢下老徐,自个躲回娘家去吧?”
“再讲了,等我生下娃们,还得回这里来住,早晚我得习惯,所以这胆子啊,还是早一点练出来比较好。”
孙氏凝视着杨华梅,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梅儿,真的让她这个当嫂子的欣慰,欣慰她的懂事。
又心疼,也心疼她的懂事。
有句话孙氏放在心里不敢讲出来。
那就是,如果三年前梅儿也能像这样善解人意,去体谅王栓子,不随便跟他那里赌气,发大小姐脾气,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或许王栓子就不会为了讨好她,开春一个人冒然进山,结果成了花豹子的舌底亡魂……
如果三年前的梅儿能像如今这样,就没有如今这些事了。
哎,真的是命运的安排,造化弄人。
梅儿是懂事了,这不假,却是用王栓子的性命来做她成熟的代价。
这个代价,未免太沉重了些,也对王栓子很不公平。
所以孙氏叹口气,钻进了茅厕。
不一会儿就出来了,“梅儿,茅厕是污秽之地,红带子绑这里起不了作用,你该绑到院门那里去。”
“三嫂,你进来的时候没留意么?院门那里挂了八卦镜。”
额……
孙氏想了想,又说:“你们不如养条狗,狗阳气重,看家护院,还能做个伴。”
杨华梅眼睛亮了:“老徐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俩都没空下山去寻狗,三嫂,回头你回村了帮我跟村里人家那边留意下呗?有两三个月大的狗崽子,留一只给我,我不白要,我们拿山货来跟人家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