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大娥拿着帕子,不停的擦拭着周霞额头的冷汗。
可那冷汗却是越擦越多。
到最后,周霞整个人痛得身体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浑身绷得僵硬。
“不要、不要再揉了……”
周霞气喘吁吁的央求着。
可是,周通和骆铁匠却都抢着安抚她:“霞儿,忍着点啊,晴儿手艺不赖的,有她给你正骨,保准不会留下病根……”
周霞欲哭无泪。
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真是搬了砖头砸了自己的脚。
杨若晴一边慢条斯理的揉捏着周霞的穴位,一边把那脚踝处的骨头筋脉,推得嘎吱嘎吱响。
看到周霞这痛得大汗淋漓,叫得跟难产似的样子。
心里那个爽。
小婊砸,敢打姑奶奶男人的主意,找死!
虐得差不多了,杨若晴这才心满意足的收了手。
周霞整个人仰靠在椅子上,几近虚脱。
骆大娥赶紧围了过去,又是喂周霞喝茶,又是拧帕子给她擦汗。
周通也在边上嘘寒问暖。
骆铁匠对杨若晴道:“晴儿啊,霞儿这脚照理无大碍吧?”
杨若晴笑了下道:“放心吧大伯,睡一觉,明日又能活蹦乱跳了。”
“嗯,那就好!”骆铁匠道。
杨若晴道:“那大伯你和姑父先忙着,我也得家去了。”
骆铁匠道:“好,让棠伢子送你回去。”
骆铁匠话音落,发现自己这吩咐压根就是多余的。
为啥?
棠伢子早就站在门口院子里去了,在那等着晴儿呢。
杨若晴又朝那边的周通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屋子,跟骆风棠并肩出了院子。
堂屋里。
周霞靠在椅子上,视线却越过骆大娥的脑侧,直直望向屋门口。
看着那一双人影,就这么并肩而去。
自始至终,表哥都没有往她这边瞅一眼。
就连先前她痛得死去活来,他都没有往这看一眼。
好狠的心哪!
好薄情的人哪!
周霞的指甲,狠狠抓着椅子的扶手。
跟胸中燃烧着的熊熊怒火相比,脚上那些痛,都算不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