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璇夜和锦衣卫们的议事之处距离宁晗所居的客栈有三十多里路程,他也是临时得到消息来这儿的。
“继续查探东厂那边的动静,有消息马上汇报。”冷璇夜过目不忘,已经把名册上的人名,地点及对应画像记得清清楚楚。
知己知彼,才能不处于被动地位,尤其面对宫中那些人,大意不得。锦衣卫们躬身示意,心照不宣,眼看着冷璇夜拿起桌边的绣春刀,把名册交给他们,安排让手下人都分发下去,记住上面的信息,随时警惕,遂大步离开。
“我怎么瞅着咱们大人像是新婚燕尔,着急回家见小媳妇儿的模样呢?”
一锦衣卫好整以暇的凝望着冷璇夜离开的背影,小声调侃道。
“保不准过段时间就能喝到指挥使和宁姑娘的喜酒了。”
“我看这事儿十有八九是成的,话说,宁姑娘是什么时候对指挥使大人看对眼儿的?平日里宁千户见到指挥使,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突然就变了呢。”
都知道宁晗是女儿身,这会儿称呼也在私下里改了。并且也深知冷璇夜的为人,他喜欢的女子,不管是何身份,只求对方一句愿意,他就娶得。
哪怕是世俗不容,他也做得出来。
“以前不对付,那是宁姑娘看走眼,这会儿发现咱们家指挥使的好了呗。”
“就那么个大活人整天在她面前刷存在感,文武双全又深情专一,长得还英武不凡,年轻有为,平常指挥使也够死缠烂打了,处处玩儿偶遇。”
“这会儿,不用偶遇,人家姑娘重伤在身,随时等着他回去看望,也那么乖,真不会随便就跑了。”
一旁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道。
冷璇夜策马狂奔,赶往客栈,总有一人,值得他披星戴月,赶赴身旁。
还有几日,宁晗必须服下慕容笙特制的解药,才能延缓毒发,这事儿他一直放在心上,并且已得知消息,有一队东厂番子手中有解药,他只管命人劫来即可。
不管宁晗是否想得到的事情,他冷璇夜都会安排得妥妥贴贴,只求一人可在他身旁高枕无忧。
突然间,他敏锐的洞察到了四方袭来的杀气,直逼面门而来,面上没有丝毫动容,仍旧波澜不惊,人已从马上飞身而起。
下一瞬,一道剑气已把他身下骏马劈成两半!瞬间鲜血四溅。
几道黑影从四方飞身而来,这情况,冷璇夜已习以为常,两方厮杀在一起,剑气横扫,空气中满是兵器交接之声。
这么多年,他树敌无数,无数人容不得他,已经没有第一时间探寻来者身份的好奇心,他早已麻木。要他命的,他就不会让对方活着离开。
客栈内,宁晗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令她坐立难安,这几天,她总是被噩梦惊醒。即使平时没有表现出来,但亲自来到这个空间,亲手将手中刀剑对着敌人,那血腥的场面,让她久久无法释怀。
她只能安慰自己,在这个空间就是这样,敌人的刀剑挥向自己,自己只能迎敌而上,总要习惯的。
否则,坐以待毙的就是她。
最近几天,冷璇夜事务繁忙,有好几个锦衣卫装扮成寻常百姓的模样,在客栈周围巡视保护着她。
这自然是冷璇夜安排的,一方面也为了应付萧王的眼线。
现在冷璇夜不在,宁晗最担心的是他是不是出现了另外一个人格,现出了原形。
偏偏现在自己这副受伤的身体,会给他拖后腿的。只能等着,不到处跑,就是不给他添乱了。
自从前几天夜里,冷璇夜现出过原形,如今冷璇夜也知道后,两人都很注意,但接连几天,他都没有再现出过蛇身。
冷璇夜安慰她:“没关系,或许是那个人格还太虚弱了,所以没有再出现。”
宁晗心里越想,越惴惴不安。索性询问了锦衣卫们冷璇夜的去向,自己换上夜行衣,几个锦衣卫也陪她一起离开了客栈。
姑娘在哪儿,他们就在哪儿,这是冷璇夜叮嘱过的话。
另一边,冷璇夜已斩杀了所有的黑衣人,方才,交战中,他被对方不知名的白色粉末撒到一些,快速避开了,还是有些落到了他的飞鱼服上。
脚下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他收好绣春刀,一身杀气褪去。衣服上沾到的白色粉末不是毒,而是媚药。他能辨别出来。
“一个人走夜路,也得小心些,有些要我命的人,还不忘给我撒媚药。”冷璇夜汗颜,心里很是无语。